的,不假思索开口,说了声:“谢谢。”
两人彼此望着,气氛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
一股深深的无力与疲惫从心底漫上来,钟衍苦笑,突然有些后悔与他争辩这些。
明早一觉睡起来,他依旧会变成那个霸道自私的贺泊尧,而自己的处境,也不会因为今晚的争吵而发生任何改变。
“贺泊尧,你永远不会明白……”钟衍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
我在外面受再多的委屈,都不及你加在我身上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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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钟衍所料,他背后有“靠山”这件事很快就在同事之间传开了。
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加班、需要大笔治病费这两个谎言不攻自破,大家却依旧对他客客气气的,没有哪个傻子会真的跑到他面前来质问。
毕竟黄毛那伙人的下场,他们一个个都是看在眼里的。
刘航与钟衍相识的时间最久,也是处于朋友的角度真的关心他,心里好一番纠结,才终于下定决心讨论那天的事:“老师,那天来酒吧的那个alpha,是你的朋友吗?”
“朋友”这两个字的用法可以很暧昧,刘航没有完全明说,钟衍却知道他想问什么。
钟衍不回答,只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与贺泊尧的关系。
然而刘航并非真的想刨根问底,也无意窥探别人隐私,只因昨天参加了一场同行间的聚会,刚好听说了一件事。
思来想去,钟衍是理应有知情权的。
犹豫了下,刘航开口:“我有认识的同学在酒吧街工作,老师你曾经去那边应聘过吧?是不是……被拒绝了很多次?”
如果刘航不提,这件事钟衍几乎快忘了。可看对方的神色明显是知道些什么,钟衍眼皮无缘无故跳了一下,朝人看了过来。
“在你去应聘的前一天,有一个姓姜的老板掂着好几箱子钱给整条酒吧街下了指令——凡是遇到一个叫“钟衍”的人来应聘调酒师,不问原因,一律不予录用。”
“我不知道这个姜老板是不是前几天来店里的那位alpha,但事情既然与你有关,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知道一下的。”
怕钟衍伤心,刘航说完还特地安慰了两句:“老师,作为一名调酒师你已经足够优秀,他们不聘用你也是迫不得已,真的不是你的问题。”
刘航话音落下,钟衍站在原地足足反应了快一分钟才终于想起来要呼吸。
至此,他现在终于知道当初为什么自己挨家挨户敲了一条街的门,却没有一家酒吧被自己的诚意打动。
钟衍一度以为是自己资历不够,被现实逼到只能去餐厅刷盘子。
现在想来,姜泽这条狗着实为他的主人尽责,贺泊尧指哪他咬哪,两人配合得真叫一个天衣无缝。
有了他们在后面威逼利诱,哪家店敢冒着风险聘用自己?即使真有人敢这么做,那一定是贺泊尧给得钱还不够多。
说来说去,都是对等的利益交换罢了,没有人会真正在乎自己的感受。
自看到700万豪车停在街角的那天起,刘航就已经对钟衍身后的背景产生了好奇。
不是没有想过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出来工作只为了体验生活,可钟衍的闭塞又着实不像装出来的。
他的手机里只存了一个联系人、没有朋友没有社交、晚上回家还有门禁,穿着几万块的高奢成衣,信用卡套现却只套50块钱。
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钟衍一定在偷偷攒钱,却又怕动静太大被人发现。
之前的种种怪异串联在一起,钟衍的处境其实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