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当成小淇了吧?”
听到死去弟弟的名字,钟衍原本怔愣着的双眸总算有了点反应,语气冷着:“别提小淇,你不配提他。”
贺泊尧轻笑:“好,不提。”
眸底几不可察黯了黯:“你说我残忍,那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残忍。”
说罢转头,高声冲着门外吩咐:“姜泽,去把下城区那个孩子绑过来!”
姜泽、孩子、绑……
所有的字眼汇聚到一起,仓库里,枪口正对着头颅扣动扳机那一幕蓦地从钟衍脑海中蹦出来。
“不要!” 他半跪起身,抓住贺泊尧。
面色苍白咽了口唾沫,颤抖着说:“贺泊尧,我错了。我喝药,我现在就喝。”
几乎不带任何迟疑,钟衍满脸惊恐死死拽住贺泊尧衬衣的袖子:“求求你别动他,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情绪的剧烈起伏让他话里染上了哭腔。
贺泊尧怔怔望着他,就连一贯倨傲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阿衍,我要的,是你的道歉吗?”
双手掐着钟衍的肩膀,贺泊尧俯身,平视他的眼睛:“是吗?”
问完咬紧了牙,将人摁进怀里,牢牢抱住,眼中亦是痛苦。
alpha动作颤抖,眉心凝着,眸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
良久后,才道:“钟衍,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第3章 “阿衍怕苦,要糖”
钟衍在床上休养了快一周才勉强可以下地活动,即使只在院子里走走,旁边也都有佣人时时刻刻在跟着。
除了草坪里偶尔钻出来的蚯蚓,几乎连个可以说话的伴都没有。
澜庭壹号哨岗上的雇佣兵常年背着狙击枪,守护着这里一四通八达的地下暗网——包含但不仅限于贺泊尧的私人金库、酒窖、密室、甚至是地牢。
监狱的高墙上扎着铁丝网,贺泊尧给他的禁锢却是无形的。
为了将他困住,贺泊尧阻断了他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给了他最优渥的生活条件、最周全的照顾、却叫他失去了自由。
澜庭壹号上下哪怕是楼梯口一个极小的摆件,都是经过拍卖会的层层筛选留下来的,极近奢靡。
身处这座四方高墙围成的华丽金笼,钟衍不觉幸运,时常压抑得喘不过气。
硬要挑一样物件说是称他心的,约莫只剩下后院树下那枚秋千了吧。
正午阳光刚好的时候,钟衍会披着衣服出去透透气。
走累了就坐在秋千上,悠悠晃晃,眸中闪着呆滞麻木的光,从不说话,像个哑巴一样。
忠叔每天将他服的药定时定量端上来,同一味配方,钟衍现在闻到这个味都快要吐了。
面对忠叔的眼神上的问询,他无动于衷,良久后开口:“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回家?”
忠叔面带微笑,将碗毕恭毕敬递上来,哄着人:“衍少爷说什么胡话?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
钟衍回神,看着人认真敷衍自己的样子,竟莫名感到可笑。
手一挥,将碗里的药尽数掀翻在地上。
一回头,却发现不远处的树干后头藏着一双眼睛,战战兢兢往自己这边瞟。
钟衍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孩看了刚才那一幕心里正害怕,绞着手指,慢腾腾朝秋千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