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四下找也没找到,便想着干脆去问问主子和陛下吧,主子和陛下若也觉得好,自不用旁人点头同意了。
一进内殿,却瞪大了眼珠子。
衣不染尘的帝王竟然正单膝跪在地上,侧头贴靠在座中女子的小腹上,万分小心地聆听着什么。
孟绪轻轻揽着他的头:“才这么点月份,能听出什么?”
萧无谏也知道自己这举动未免稚气了,牵了下嘴角:“这是我我的骨血,是我中有我,我中有我。不必听出什么,朕也愿意听。”
孟绪扑哧一笑:“陛下又哄妾啦?”
宫人哪还敢窥伺这般情形,脚没迈进门槛就退了出去。
也实在是今日帝王没让人在外面值守的缘故。
连隋安都忙着向江太医讨教养胎的日常事宜,支了个笔杆子在那儿记写。
陛下虽已安排了几个经验老道的嬷嬷过来伺候,可他自己也没打算当撒手掌柜。
回头隋安还得将从江太医这儿听来的东西远远本本呈给陛下看呢。
陛下自己是没空听江太医说的,眼下当真是一刻也离不得意婕妤了。
江巽想了想道:“我回头写张单子给陛下吧。”
隋安这才停下了笔,抬头笑道:“大恩不言谢。那就麻烦江太医了?若有什么相关的书籍,也烦请江太医寻几本来,奴才也好学着点。”
陈妃被迎进椒风殿的时候,恰好有一道旨意送出了殿。
今日意婕妤有孕,阖宫同沐圣晖。帝王下旨,给所有嫔位以下的妃子都晋了个位,份例也都往上提了一提。
这算什么,让阖宫感念孟氏的恩德?
至于孟绪本人,自然也荣升了昭仪。
陈妃在正殿中等人,不知怎的忽有些庆幸,帝王虽再一次让孟氏连跃两级,可毕竟只是两级。
若是再高一些,孟氏岂不是都可以和她平起平坐了?
手里的青瓷盖碗反复端起又放下,一盏温水彻底冷下来的时候,萧无谏和孟绪出来了。
陈妃起身对帝王行过礼,开口就先关心了孟绪的伤势:“手上要不要紧?早知有些话当初就该劝我的,往后还是不要同阿娜公主走得太近了,落不到好处的。”
孟绪道:“多谢娘娘记挂,倒也不妨事,鞭子不长眼罢了。”
萧无谏没有如向常那样自己在主位上坐下,反而先扶着孟绪坐在了位置上。
孟绪不禁低嗔他:“哪有这么金贵。”
帝王亦悄声回:“从来金贵,只是如今刚好教朕找到了名目。”
什么名目?为她效劳的名目?孟绪纤颈微垂,不胜情羞一般。
他们这样旁若无人,陈妃顿时有一种自己和这殿中的空气没什么两样的感觉。
她自问从来大度,从不在乎陛下今日宠这个,明日宠那个,可陛下如今这做派,当真还有后宫其他人的容身之地吗?
萧无谏直身,瞬时便教通身的气派与方才的温柔体贴判若两人。他还是那个深沉冷淡的帝王啊,只不过是在其他人面前。
他坐下,吩咐陈妃:“宫里的事终究还需我多费心,她这胎我也要上心着些。做得好,有赏。”
陈妃虽不甚乐意办这差事,可这活落在她头上总比落在别人头上好,陛下到底还是倚重她的。因肃色道:“还请陛下宽心,臣妾必定竭尽心力照料意昭仪与她腹中胎儿,这本就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