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绪却是有些兴致不高,不过她迎来送往、礼数周道,外人也看不出什么。
一直等到晌午过后,库房里塞的满满当当。
孟绪在小憩,掌事姑姑筠停把一张礼单交给了瘫坐在椅子上的簌簌:“再去清点一遍吧,这些东西都已分门别类放好,具体都放在库房哪个柜子哪个抽屉,也都有标注。”
簌簌来回搬东西,已累得直不起腰:“主子说姑姑做事仔细,你都检查过一遍了,哪里还用得上我。”
筠停却不许她偷懒,坚持道:“主子信重你,你检查过一遍,她会更放心。将来出了什么闪失差池,我也好说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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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绪午梦乍醒,簌簌便将过手了一遍的礼单递上。
随之又为孟绪将床幄挂到珊瑚钩上,教她眼前亮堂一些。
而后,簌簌就在孟绪身前来回踱步,头一次胳膊拐向了别人:“果然就和主子说的一样,筠停姑姑主子把什么都分好了,还让奴婢再查一遍呢。姑姑这样得力,主子为何还不重用她?”
“二十出头就当上掌事姑姑的人宫里也找不出几个,能力自是不必怀疑的。众人都不看好我的时候,她也不曾变节,也是个有操守的。”可越是如此,反而要让人慎思。孟绪问:“你说,这样的人物,为何要屈居在一个美人宫中?”
“才不是美人,主子如今都是嫔了,再说了,她来咱们这儿,兴许是有眼光?”
能存几分天真心性,未必不好。孟绪没再说什么,翻开礼单,逐条看过去。
这些物玩中,唯有皇后送的一副百鸟头面和慧嫔送的两盆花有些特别,花需养着不能贮之深阁,皇后送的头面,孟绪则让人单独放开,和御赐的东西一样,多加了一道锁。
簌簌这时却又多了个心眼,征询道:“其余的东西,我们要不要让太医验一验?”
孟绪一项项阅看着,摇头:“不必,暂时也都用不上。再说,谁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害我,在贺礼上下毒,一查便能查到,岂不是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
她自问,还没与谁结下过如此深重的仇怨。
除非……那人已想好了“万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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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天的天明像是总也等不到似的,次日小禄子说有事来报的时候,孟绪睁开眼,天色还是青灰的。
想到今日该去凤藻宫请安了,孟绪匆匆要起,才知竟是早已过了卯时,只因今日落雨,皇后早就派人来知会过,不必去定省。
孟绪便让小禄子在外头等。
琼钟伺候她梳洗:“听说是皇后娘娘近日心疾越发严重了,不好见人。以往是没有这样的先例的。”
孟绪随口问起:“这两日慧嫔可还有去凤藻宫抄经么?”
“是,听辛夷说,昨日送到蘅兰轩的菜色都好了不少,可今日一大早,慧嫔主子还是去凤藻宫了。”
这倒也在意料之中。
很快,孟绪坐去妆台前,小禄子进来,噗通一声跪下行礼。
不等孟绪叫起,开口便道:“小全子又有动静了。昨天半夜,奴才本以为他是起夜,但想到主子吩咐过要看紧他,还是偷偷跟了出去,发现他鬼鬼祟祟地去了库房。”
库房?
小全子就是此前欲托虞才人向柔妃投诚的小太监。
据说是碰了一鼻子灰,没能攀上高枝,不过孟绪始终觉得柔妃不会就这样错失机会,仍然一直让小禄子牢牢把人盯着。
这一盯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