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可以把家?中不想要的女孩卖给他?,既能少一张嘴吃饭,又能带来一大笔钱。
白?父没有任何犹豫,便做出了这个决定。
她以为家?里实在是穷得吃不起饭了,不得已才?放弃了她。她乖乖地站在陌生叔叔身边,抬头看见白?母小心翼翼地笑,白?父指指她,皱着眉头开口,想要谈个好?价钱。
哦,当时原话是这么说?的——“再多给点,我晚上给我儿子买一只鸡,炖鸡汤喝。”
现在是这么说?的——“你?是很?厉害的医修,你?一定能救你?弟弟吧?”
她抿起唇,视线缓缓扫过这对生养自己的人,忽然觉得极度陌生。
因为是父母,便可以随意打骂、随意利用她吗?
因为是父母,便可以主动抛弃她之后,又眼巴巴地试图挽回吗?
离了这一层脆弱的血缘关系,也许她和他?们从?来都?是仇人,只是她一直自欺欺人,对他?们还?抱有可笑的幻想而已。
白?母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好?……”白?毓沉声道,“我喝了这杯茶,那么从?此之后,我们的亲缘关系就断了吧。”
“白?毓!”白?父没料到她是这般反应,明显愣了一下,继而勃然大怒。
“好?你?个白?眼狼,当初是谁生下你?,把你?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你?现在攀上了揽月宗的高枝,不想着报恩就算了,居然还?想跟我们断绝关系,对你?重伤的弟弟不闻不问,他?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白?毓霍然起身。
“是我让他?残害村中女童的吗?是我让他?与邪修合作的吗?事到如今你?们不思如何补偿受害女童,反而口口声声用亲缘绑架我,要我救他??”
“鹤水村今日困境全拜邪修所赐,可他?不但不告知?揽月宗,反而为了一点银钱与虎谋皮,落得今日下场全是咎由自取!”
“你?们以为你?们吸的是我的血吗,错了,你?们吸的是鹤水村所有女童的血!别说?是他?,你?们二人也逃不掉!”
她将那杯茶一饮而尽,喉咙里顿时泛起苦涩之感。
苦。
太苦了。
连最后诀别的一杯茶,他?们愿意给她的,都?是最劣质的茶叶。
——本该属于她的东西,若她自己不主动追求,便永远也得不到。
白?毓于这杯苦涩的茶水中悟出了这个道理?,紧接着一扬手,将杯子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听见瓷杯碎裂的清脆声响,白?父的怒斥与白?母的惊呼糅合在一起,让她下意识心里一紧,有些惊惶地抬起头。
有次她实在饿极了,偷拿了桌上一个鸡蛋,刚咬了一口,尚来不及体?会食物的滋味,就听到母亲的惊呼,接下来迎面?一个巴掌,打得她眼花耳鸣,久久不敢出声。
可如今她终于敢昂起头。
白?父的巴掌已近在咫尺,却迟迟不敢落下来——白?毓身后还?有整个揽月宗。
“我已与你?们一刀两断,”白?毓道,“你?若伤我,我必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她挥挥手,无形的灵力将两人推到一边,再也不能靠近她一寸。
这样才?爽快。
抬起头来,白?毓。
她默默对自己说?。
你?不需要怕他?们,你?如今是揽月宗宗主的亲传弟子,比他?们肉体?凡胎的普通人强了太多。
你?的过去从?来不能定义你?本身,他?们抛弃你?错在他?们,而非在你?。
用师父的话来说?,便是天杀的不长眼。
白?毓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白?父白?母被惊得说?不出话来,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