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上流转的灵力衬得她宛如天神,她稳稳站在高处,发绳被竹叶刮断,长发如瀑散落下来。
她右脚固定长弓,单手拈弓搭箭,微微眯起眼——
唰!
箭无虚发。
灵箭接连洞穿了几十片竹叶,消散于无形,而后她手中又出现新的一支。
瞬息之间迫近的竹叶已经被她射落了大半,而她脚下无名剑再度加速,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
扑面而来的狂风吹得人撑不开眼睛,容潇布下一道屏障挡风,回头见方言修颤巍巍地吸了口气,蹲下来死死抱住无名剑,
容潇:“……起来。”
方言修恐高症犯了,宁死不屈:“我不。”
“大小姐你慢点开,在我们那超速驾驶司机要判全责!”
“可怜我年纪轻轻误上了贼船,在这里举目无亲,要是出了事也没人给我收尸……”
“哎我早上出门前就应该先看一眼黄历,虽然说封建迷信不好,但这都修仙小说了还讲什么科学……早知道今天诸事不宜,我就不出门了……”
容潇太阳穴突突直跳:“闭嘴。”
早知道就把这人扔下去,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第16章 邪修踪迹
因着流月琴的存放地点被擅闯的事,二长老在议事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句句都在内涵段菱杉身为宗主却态度散漫,不把神器放在心上。
段菱杉自然知道是闯入者是谁,当初正是她劝容潇越过二长老偷偷溜进去的。她自知理亏,全程打哈哈,再三承诺会加强对流月琴的管理,总算得以脱身。
段菱杉把这笔账全记在了容潇头上。
次日容潇一推开门,迎面一坛酒就砸了过来,无名剑登时出鞘,稳稳托住了酒坛底部。
段菱杉啧了声,对于偷袭失败感到非常遗憾:“反应挺快,突破金丹后期了?”
“嗯,”容潇放下酒坛,抬头看向上面的的段菱杉,“段宗主许久未见,今日特意来寻我,可是有要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尤其是段菱杉这种人,她可不信段菱杉是闲着没事来找她喝酒的。
“害,这个问题待会儿再说,我们先聊聊天嘛,好歹是一起关小黑屋的交情。”段菱杉翘着二郎腿,大马金刀地坐在屋顶上,衣服上沾着酒渍,肯定又是刚喝完酒回来。
她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酒坛盖子,笑嘻嘻道:“容大小姐,你看过流月琴了,觉得怎么样?”
容潇将那坛酒扔了上去,段菱杉连忙去接,随后身侧瓦片发出轻微的声响,容潇一跃而上,也跟着坐了下来。
从这里居高临下地眺望远方,能看到北面揽月湖的一角,湖面平静无波,倒映出初升的朝阳。门派内的弟子们早已起床修炼,在晨光中或打坐冥想,或挥剑练习。
曾经清河剑派也是这样的,只是清河剑派没有这么大的湖与这么密集的竹林,更多的是连绵不断的群山,初春时冰雪消融,溪水潺潺而过,冬日则冰封万里,霜雪茫茫。
一年四季皆是不同景象,不变的唯有她手中三尺青锋。
每一帧都是她心心念念、却再也回不去的故乡。
她做了个深呼吸,将那些场面甩出脑海,道:“看过了,没有发现问题。不过你们宗的看守也太简单了些,真不怕流月琴失窃么?”
段菱杉不以为意:“丢了就丢了呗,神器这玩意儿谁也说不清楚,你们清河剑派的定微剑看守那么严,该丢不还是丢了吗?”
“不是清河剑派的原因,定微剑的失踪过于突然,根本防不住——”
“就是因为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