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算等到百姓手里都没余粮的时候,屯着再涨价呢!
太平年月一石麦子(本文一石=100斤)顶天了也就值半贯钱,三、四文一斤也是常有的时候,魏家粮店里一斤却要收十五文。
赵时悦花了二百六十文钱,买了十五斤麦子,五斤黄豆,再想要买更多,那掌柜就开始撵人了。
众人无法,尽可能地多买后,也只好无奈离开,好在一人五斤口粮,省着吃的话,也能坚持些时日。
不过光吃粮食,没有盐也不行。
粮店隔壁就有个杂货铺,里面倒是有盐卖,却贵得吓人,不论斤,只按两,一两就要五十文!
赵时悦盘算着兜里的钱财。
李青禾给的布袋子里除了族谱和小钥匙之外,还有一根金钗、一对银镯子、不到十两的碎银锭、以及大半贯铜钱。
帮着赵氏族人给了过路费之后,碎银子就半点不剩了。
金钗和银镯子赵时悦不准备动,打算等赵妮妮再大一些了,就直接给她。
大半贯铜钱昨夜花了一些,又买了粮食和黄豆,如今还剩下四百文左右,挂在脖子上依旧有些分量,赵时悦为了给颈椎减负,打算先将铜钱用掉。
那盐巴又黑又黄,看着不像是可以多吃的样子。
路上也不方便过滤提纯,赵时悦并不打算多买,只花了两百文钱,买了四两。
杂货铺里准备了不少只有酒杯粗细的小竹筒,专门给客人装盐用的,不另外收钱,倒也算是服务周到。
张宏宾一家五口,只买了五两盐,平均下来竟然比赵时悦还买得少。
曹虎头却只嫌弃地看了那粗盐一眼,提都没提要买的话,倒是在杂货铺里转了一圈,却肉眼可见地更失望了。
赵时悦同样有此心情。
在别的小说中,杂货铺里不是应有尽有的吗?饴糖、蜜饯、花生、干果……,甚至还能捡漏买到土豆、辣椒什么。
到了赵时悦这里,除了粗盐之外,另外还能入口的就只有几把黑黑黄黄的菜干,和很少的一些看着又硬又柴的风干肉条。
不过即便如此,那菜干和肉条也还是被赵时悦他们欢欢喜喜地分着买完了,价格同样不便宜。
离开杂货铺后,赵时悦又去卖陶的铺子里买了两个陶锅、四个陶碗,兜里的铜钱,终于一文不剩了。
之前的陶锅昨日煮糊糊粥的时候烧裂了,陶碗也在路上不小心磕碎了两个,不得不再添置一些。
再接着便没什么可买的了,确切来说,应该是想买的这里都没有。
众人重新归置好行礼后,便朝着昨日进镇的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只是还未走出集市范围,就瞧见边上买卖牲口的地方,有个中年男子人正骂骂咧咧地抽打着一头瘦骨嶙峋的毛驴。
“啪!”
“不识好歹的畜生!掺了麦麸的草料都不吃,活该你饿死!”
“早知是这样,便应该早早宰了你,就算卖肉也能回本,如今怕是连草料钱都赚不回来了,亏煞人也!”
男子气不过,又狠狠地抽了毛驴两鞭子。
毛驴被拴在柱子上,只痛苦地在原地踩着蹄子,“嗯呐嗯呐”地叫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