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
宁云溪杏眸带雨,抬头凝望于他。
“兄长何故道歉?”
宁奉哲走近两步,坐在她的身边。
“我碌碌无为,徒有无能狂怒,眼见你受屈,却束手无策。”
兄长在侧,宁云溪感受到一丝温暖。
“大哥哥特来安抚,并非无为。”
“亲情珍贵,我必永世铭记,绝不忘怀。”
宁奉哲拿出绢帕,为她拭泪。
“知有亲情,便能不哭了吧?”
宁云溪浅浅抽泣几声,止住眼泪。
“我有疑惑,想请大哥哥解答。”
宁奉哲雅风微笑,春水柔情。
“你问。”
宁云溪凄怆不乐,迷惘诉问。
“为什么,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只会责我?”
“我究竟做错什么?”
“受屈之人,难道不是我吗?为何,还要承受无端骂名?”
宁奉哲简单分析情势,告知原因。
“你没有错。”
“此事不管谁对谁错,他们都只能指责你。”
“不因你做错什么,皆因人世苦痛,他们仅想找个发泄怨气之人罢了。”
宁云溪立马想到解决之法。
“人世苦痛,我当救之。”
“而后,他们是不是就能不怨我了?”
宁奉哲完全不能理解。
“啊?你竟这么想?”
宁云溪切切注视,懵懂一怔。
“不然,理应怎么想?”
宁奉哲理所当然,给予答复。
“无端遭受谩骂,理当反击。”
“唯有自身强大,才能让他们敢怒不敢言。”
宁云溪不敢苟同。
“此为口头敬服,非是真心。”
“且,冤冤相报何时了?以怨报怨,绝非仁义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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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奉哲抒怀自己见解,衡道而行。
“世上没有那么多真心,你思拯救天下,无异于自殒性命。”
“他们不仁,拯救作何?不如全数毁灭。”
宁云溪依旧不赞同。
“大哥哥此言差矣。”
她娓娓而论,言近旨远。
“我学医多年,近年有所感悟。芸芸之众,由于环境不适,多生疾病,众者病轻、少数病重。他们不仁,或有疾病之故,并非真有狡恶之心。”
“当今,医理不甚通达,众生尽皆轻慢疾病,不至性命垂危,不予重视;而至危在旦夕,又难以医治。”
“我愿,立功受赏、存下银两,开一家医馆,一面救治病者,一面授播医理。待到攒够银两,再开医馆,一家接着一家,慢慢遍布天下。”
“祈愿天下芸芸,都能不受病痛折磨。”
听似考虑周全,宁奉哲不敢置信一惊。
“计远认真,你……果有此想?”
宁云溪郑重其事。
“是。”
“父亲母亲总有催促,希望我快些挣到银子,贴补家用,为他们分忧。”
“开医馆,或是最好的选择,既全孝道,亦守大义。”
宁奉哲不忍妹妹劳累,托词劝退。
“可你还小,律令有定,忙碌学堂,不可为工。”
宁云溪不假思索,轻松应对。
“这几年,立功之余,我提前毕成学业,不就行了?”
每每面对这种痴痴付出之事,她的思绪最快,宁奉哲怅然望天,几乎无言以对。
“我,怕你辛苦。”
宁云溪下定决心,发强刚毅。
“此乃意义非凡之大事,小妹不思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