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轻软尾音落得很轻,“我就要收拾你了。”
她扯着他的清健的手腕,卧在其上的红痣在周遭红疹映衬下,依然耀眼。
红得灼人眼。
长睫掀开,一点翕合的弧度,贝齿忽地咬上他的手腕。
在那颗红痣上落下一道微红的齿痕。
一圈齿痕绕着他的红痣。
万花丛中一点柔旖的色泽。
“能不能好好休息?”潋滟如水的眸子微眨,扬起的神情中分明写着再咬上一口的打算。
谢柏彦的视线挪到她红润的唇上,晦暗不明浮在眼底,低哑的声线里带着说不清的意味:“小鱼急了也会咬人?”
嗷呜?
虞清雨瞥他一眼,张开嘴作势又要再咬下一口,忽地被攥住下巴。
修长指骨在她的流畅优美的下颚线条上摩挲,昏暗的灯光滋长了缱绻的情愫。
一点绵软的触碰,似是安抚。
然而,下一秒,他的唇便覆了下来。
唇齿间是湿润探入,掌心下是柔软贴合。
有些事情大概真的是无师自通的,勾缠的呼吸,染上缥缈不清的温度,升腾的体温与空调冷气对冲,一时分不清是冷还是热。
分不清是她先缠上他系得板正的睡衣,还是他先覆上她单薄的睡裙。
一点药膏的味道在空气中蒸腾,缠着逐渐灼热的呼吸,交叠的清雅淡香在鼻尖萦绕。
晕晕沉沉,意迷情乱,薄荷清凉落在温热的皮肤上,激起更深的战栗。
“明明……是你咬我……”一点娇嗔夹在迷离的声线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徘徊在睡裙上的那只手最后停在她的腰上,盈盈一握的线条,一只娇艳的玫瑰在他掌心中盛放。
还有在幽静房间里弥漫的清甜玫瑰香。
将升温的旖色点燃。
浅尝辄止,浅浅的声息被滞缓在喉咙
() ,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臂膀,指甲深深嵌入坚实肌理之间。
谢柏彦没吭声,只是不断加深那个吻。
唯有绷起的肌肉无形间暴露了些什么。
浅浅错开的一点距离,虞清雨偷得半分喘息,手掌堪堪撑在他的胸前,鼓舞的心房贴着她的皮肤跳动。
一点一点放大的悸动。
她缓缓睁开莹润水眸,又在他灼灼的视线中,半阖下眼,眸光闪闪,虚虚定在他润了一层水色的薄唇上,一点微光映入她的瞳孔。
谢柏彦捉住她的手,长指探入她的指缝,压在枕侧。
蓬勃鼓震的心跳,贴合着她的,同频的呼吸,共振的脉搏,在黑暗中充溢的旖色。
翩然的蝶翼不停坠落。
那之上缀了太多东西,发沉的呼吸声,微不可闻的轻哄,还有不断叠加的红晕。
捏着她下颚的手指,不知何时移到了她的红唇上。
细细的抚过,像羽毛落下,轻又柔。
在绵绵温热的暧昧中,虞清雨缓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有人过敏生病,都不忘了欺负人?”
像沁了烟酒的低哑,缠绵着纠缠上耳廓。
“大概只要没到动不了的地步,就总想欺负你。”眼皮半掀,一向清淡的声线也失了几分冷静。
“承认了吧。”推开男人,她低着眸整理着歪歪扭扭乱糟一片的睡裙,“你就是在欺负我。”
嘟着唇,将所有羞涩都掩在厉色之中:“谢总怎么是这样的人?”
又搡了他一把,背过身钻进被子里:“要不你还是工作去吧。”
“不了,要陪太太休息。”低凉磁性的声音鼓震着耳膜。
被她揪得很紧的被子被扯开,一点温热之意堪堪拢在她的身后。
虞清雨咬着字词,尾音很轻:“是素的那种休息吗?”
落在她后颈处的目光逐渐深邃,辽辽星河坠落在他的眼底,夜空化作虚色。
“过敏了,暂时吃素。”似笑非笑的幽幽轻音。
漫天的渔网被抛下,那只徜徉在洋流中的小鱼,不知自己早已无处所逃。
——
是夜,刚刚结束出差的谢柏彦,行李箱还放在玄关处,他揉着额角,刚换下皮鞋,楼梯处一道轻盈的人影已经跃进他的视野。
“谢柏彦,我收到邮件了!”温糯的声线中充溢的喜悦。
他刚抬眼,月白色的翩跹裙角,在他清淡平静的目光中划出潋滟弧度。
跟着落下的事她提起音调的娇声:“Melina回我邮件了!”
“她同意和我合作了!”
那位她喜欢的法国作家,同意将她闻名海外的《从四十到十》小说授权给虞清雨译作。
连着发了十几封邮件,不同角度的小说观感和作评,却像沉入海底,了无音讯。
在她以为已经没有希望的时候,Melina回复了邮件。
斑驳影
绰的灯光落在她的水润杏眸中,绯色波光荡漾在曈底,美不胜收。
几级台阶,几步之遥。
虞清雨嫣然而笑,轻盈从楼梯上跳下来,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夸我!()”扬着笑脸求表扬的小表情。
一点莹白之色闪过,谢柏彦稳稳接住跳过来的虞清雨,哑然失笑,不禁摇头:“谢太太,什么时候能记得穿拖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晃了晃自己赤着的雪白小脚,虞清雨眼尾轻轻勾起,清泠甜声拉长调子:“那你抱我过去不就好了。”
他身上还带着浓重的霜气,一点薄凉的疏离感登时在扯近的距离中消弭。
将人放在了沙发上,谢柏彦慢悠悠地开口,一点微不可闻的叹息。
“若是不记得穿拖鞋,至少记得穿上袜子好吗?”
虞清雨缩了缩脚,几分无辜。
她只是想迫不及待跟他分享她的好消息。
剔透晶莹的水眸只是望着他眨呀眨,又是一声微重的叹息。
谢柏彦将人从沙发上捞起,再次放下时,是坐在他的大腿上。
视线在猝然放大的俊脸中迷离,虞清雨的笑容顿在他低身为她套上袜子的动作中。
一点微热温度流连过她的脚面,想要抽离却被抑下的力道。
筋络分明的大手环住她纤细的脚腕,回眸而来的那一眼温情端雅,清隽笑意将疏冷雾气拨开。
沉沉声线落下:“太太值得的。”
是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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