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阴差阳错立了大功,君父合该赏赐儿臣。”
嬴政一笑,道:“的确,亥儿此次立了大功,若不是你组织当地的野民营救,朕的长子?恐怕是回不来了,你说,你想要甚么样的赏赐?”
羣臣看?向胡亥,嬴政都开口了,这么大的恩典,不知?胡亥该如何狮子?大开口。
胡亥甜甜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儿臣可就随便提了?”
嬴政并不当回事儿,笑道:“随便提,朕都答允。”
扶苏心头咯噔一声,他失忆忘记了很多,在他的印象之中?,嬴政虽然宠爱幼子?,但也不是毫无底线,不知?为何,总觉得嬴政与胡亥相处的方式,实在太轻松了一些,轻松的甚至毫不戒备,这不太像是自己记忆之中?的君父。
扶苏哪知?知?晓,改变的人并不是嬴政,而是胡亥。因着胡亥根本不是他上辈子?的仇敌,嬴政也知?晓这一点,所以对待胡亥的态度,便轻松很多,他知?晓,胡亥这个人很有分寸,不会做不着边际的事情。
胡亥一笑,道:“那——君父,儿臣想要君父赦免常頞的死罪。”
他这话一出,羣臣震惊,胡亥用这样极大的恩典,赦免常頞的死罪?这般的恩宠加身,不该要一些荣华富贵,或者?封侯拜相之类的恩典么?
嬴政挑眉:“你可想好?”
胡亥点头道:“儿臣想好了,儿臣食来张口,衣来伸手,这般的无忧无虑,也不想要更多的赏赐,所以儿臣想恳请君父,赦免常頞的死罪……”
胡亥说的都是实话,他不想做秦二世,也不像斡旋于朝廷的争斗之中?,做个小公子?,有的吃、有的喝、有的顽,一辈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简直不要太欢心。
胡亥话锋一转,道:“陛下明鉴,常頞虽是夜郎细作,但从未透露过?秦廷的重要机密,长久以来,常頞递送出去的密报,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细枝末节,甚至在此次塌方发生之后,多亏了常頞通晓夜郎方言,与当地的野民沟通,这才能及时寻找到长公子?等人的下落,所以儿臣以为,常頞虽有罪,却罪不至死,希望君父可以赦免常頞的罪行。”
路鹿也站起来,拱手道:“陛下,常頞带领夜郎当地的野民,与小公子?一道,雨水还未停歇,便冒险冲入山中?营救,若不是小公子?与常頞奋不顾身,别说是虎贲军了,便是连长公子?也回不来。”
王绾蹙眉道:“依路君子?这般说辞,常頞不但没?有罪行,反而有功劳了?”
路鹿冷笑一声,道:“有没?有功劳我?不知?,但我?知?晓,常頞是个老实厚道之人,绝不会搬弄是非,结党营私!”
“你……”王绾指着路鹿。
胡亥打圆场道:“君父,你方才说要赏赐于儿臣,甚么都可以,儿臣就要这个赏赐,想好了。”
嬴政十?足爽快的道:“好,那朕便给你这个恩典。”
胡亥欣喜的道:“谢君父!”
嬴政摆了摆手,道:“罪子?常頞,功过?相抵,从今往后旧事莫提。”
“陛下!”王绾还想说些甚么,嬴政的眼神淡淡看?过?去,只是瞥斜了一眼,王绾吓了一跳,连忙后撤了两?步,回到了自己班位上,老老实实的坐下来。
“太好了……”路鹿激动的抓住胡亥的手掌,道:“太好了,常頞没?事了。”
胡亥笑道:“鹿鹿,你手心儿都出汗了。”
胡亥这般“嘲笑”着,撇眼一看?,扶苏正?看?着自己,不,确切的说,是盯着自己和路鹿拉着的手。
胡亥:“……”哥哥不会又吃醋了罢?但哥哥自己根本没?意识到。
朝议之后,在章台宫还会举行宫宴,为扶苏和胡亥接风洗尘。
散朝罢了胡亥便没?有离开,直接往接风宴的燕饮大殿而去,羣臣陆陆续续前来。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