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頞眼皮一跳,道:“路君子,你饮醉了,快些回去罢,小心跌进?湖中。”
路鹿摇手,从地上爬起来,在湖边坐下来,道:“没?有,我没?……没?饮醉,我清醒的紧,不然……”
路鹿轻声道:“不然为何?我的心窍会如此空落落的难过。”
常頞奇怪的看着路鹿,路鹿道:“大美?人儿?,你是不是没?有家?人?我听说,你的家?人都死光了。”
常頞眼眸深沉,垂目看着路鹿,这是他心底里的一根刺,纵使多年过去,还是血粼粼的扎在心窍的软肉上。
路鹿感叹道:“我也没?有。”
常頞道:“路君子开顽笑了,方?才宴席之上的骆君,不正是路君子的兄长么??”
路鹿一笑,笑容却十足苦涩,道:“他?是啊,他是我的兄长,我们从小便不和,恨不能所有人都告诉我,我生在骆地的宗室之中,我与路裳往后只?能活一个,只?有活下来的那个人,才能继承骆地的王位,继承骆地的大统,成为人上人,不被旁人欺辱!”
路鹿抬起头来,仰头看着常頞:“常頞,家?人到底是甚么?模样?旁的人家?,父亲死了,孩子会不会哭?我的父亲也死了,但我心里怎么?没?有任何?感觉?”
常頞眯起眼目,深深的凝视着路裳,一撩衣摆,在路裳的身边坐下来,道:“路君子不必自责,这并非你的错。”
“我哪里自责?”路鹿奇怪的笑道:“你看我这没?心没?肺,心狠手辣的模样,像是自责的样子么??”
常頞看着他,点点头。
路鹿皱了一下眉,难得没?有再说话?,将旁边的酒坛子抓起来,大口的饮酒。
“路君子,”常頞道:“别饮了,小心明?日宿醉。”
路鹿却不听,常頞干脆将酒坛子夺过来,自己仰头饮了一口。
路鹿笑道:“好喝么??这可是我从膳房自己掏出来的。”
常頞对于酒没?有任何?研究,平日里也从不饮酒,今日不知?怎么?的,竟仿佛被路鹿感染了一般,特别想要尝一尝这其中的滋味儿?,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一人一口,没?一会子,一坛子酒水便见了底儿?……
清晨的日光洒在眼皮之上,胡亥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并没?有任何?热度。
他起身来查看,身边的软榻十足平整,扶苏合该一晚上没?有回来。
胡亥下了榻,洗漱更衣整齐,离开了寝殿,准备往政事堂去看看,他刚走了几步,便听到“嘭——”一声,一条人影从偏僻的屋舍中冲出来,踉踉跄跄,衣衫不整,甚至被衣袍绊了一记。
胡亥下意识伸手去扶,对方?被胡亥接了一个正着,没?有摔在地上。
二人四目相对,胡亥惊讶的道:“鹿鹿?”
那仓皇的人影,竟是路鹿!
路鹿衣冠不整,只?着内袍,甚至敞胸露怀,脖颈上全是新鲜的吻痕,下巴上还有一块齿痕,手中乱七八糟的团着衣物?,胡亥一眼便分辨出来,这条革带,分明?是大行?官员的配置!
“你……”胡亥立刻探头往屋舍看去,屋舍中黑洞洞的,户牖拉着帘子,遮蔽了光线,但不难看出,软榻之上躺着一个男子,正是常頞!
“你们……”胡亥震惊的道:“发展这么?快?鹿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