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平笑得十足自豪,道:“不是我章平吹嘘,这天底下,除了雍城与咸阳,我最熟悉的地方,便是这附近一带了,从这里到泰山,再从泰山到梁父山,每条山道都印在我的心窍之中。”
“甚好!”胡亥拍着手,一脸天真的道:“平哥哥好厉害哦!”
章平不禁夸,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听到胡亥这般不加掩饰的夸赞自己,立刻欢心自豪起来。
胡亥道:“那便有劳平哥哥将梁父山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摸得清清楚楚,这般一来,甚么六国大计,不过尔尔。”
“呵!”韩谈冷笑一记:“胡亥,你把我们六国想得太简单了,好,退一万步来说,便算六国埋伏在梁父山,你也不会找到他们!决、计、不、会!”
胡亥挑眉:“那咱们只好打个赌了?”
“打赌?”韩谈不屑。
胡亥道:“我若找不到六国埋伏,便放了你,可好?”
韩谈眯起眼睛,似乎觉得有诈,但还是道:“好!一言九鼎,你若找出六国埋伏,我便将这颗脑袋割给你!”
“咦——我要你脑袋做甚么?”胡亥嫌弃的摇摇头。
“那你要甚么?”韩谈狐疑。
胡亥笑眯眯的道:“唔——本公子要你。”
韩谈脸色一僵,满脸羞愤,他自小生得面皮白皙,容貌甚佳,很多人都拿他打趣,加之韩谈的母亲不受宠,自从女服事件之后,嘲笑韩谈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韩谈以为胡亥在羞辱自己,脸颊几乎滴血。
便听胡亥继续道:“本公子要你从此死心塌地,跟随在本公子身边,一心一意,不能有二。”
韩谈惊讶不已,面色变化数次:“你不杀我,早晚有一日定会后悔。”
胡亥道:“后不后悔,那是我的事情,打不打赌,才是你的事情。”
“好,”韩谈笃定的道:“我赌!”
胡亥又道:“平哥哥,劳烦你的兄弟们,将这些假虎贲军,还有韩公子全都押解起来,好生看管。”
“是!”章平一挥手,立刻有山砦的兄弟上前,手脚麻利的将韩谈等人收押。
于是胡亥并着扶苏、章平一起进了正堂,讨论梁父山之事。
章平道:“两位公子,不是我章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然……这梁父山,地势险峻,如今又是开春儿,山中草木繁茂,若是六国伏兵真的埋伏于此,恐怕……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找出来的,便算找出来,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清理干净的,可封禅大典……迫在眉睫。”
章平虽不喜习文,但也不是有勇无谋之辈,这些考量还是有的。
胡亥点点头,道:“的确如此,平哥哥,据你了解,这梁父山有甚么特点,为何六国选择在梁父山埋伏?”
章平立刻将一张小羊皮地图展平在案几上,伸手画了几道,道:“幼公子请看,这梁父山便在此处,而这里是泰山封禅之地。”
古时候封禅,封和禅其实是两个字,代表了两次行动,上泰山是为封,而下梁父山是为禅。
章平道:“梁父山距离泰山筑坛,大约半日路程,乃是封禅最后的祭祀之地,陛下若是祭祀,必定会经过梁父山,六国倘或埋伏在此处,的确合情合理,且……这个梁父山,听说是一座神山。”
“神山?”胡亥奇怪。
章平颔首道:“之所以说梁父山是神山,是因着民间流传,梁父乃是灵魂聚集之地,人死之后,从梁父归入黄泉,梁父山附近的不少野人,曾亲眼目睹下黄泉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