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们所有人都深陷在泥沼之中,谁也没有资格去心疼谁。
以至于当我回到了现实世界,无论是纽约警方、彼得、哈利还是大学校方对待我的方式全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就再次引发了我的创伤。
如果我真的是一般的、被绑架了四年的受害者,面对他们这样的保护我肯定会很感动,但我不是。
我的创伤就生活在我的世界之中,他们无处不在,而我无处可藏。
我不会恐惧他们,就像是鬼面即便把我砍倒了,让我在地上感受着鲜血跟生命一同缓慢流失,我也并不感到恐惧。
他──他们所有人──是无法抛弃的过去,如同鬼面无时无刻在我脑海中所低语的,从我们所有人逃出黑雾世界的那一瞬间开始,他们就与我密不可分。
我永远也别想摆脱他们,与其抗拒恐惧,不如张开手拥抱恐惧。
他想的挺美,我宁愿抱着常年拿斧子砍我的女猎手[1]都不要跟他有亲密肢体接触!这个鬼畜的家伙!
“我……或者说我们,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爸爸说话的方式有点犹豫,像是怕我在听见他提起过去那段时间的时候直接恐慌症发作然后呼吸困难、直接晕死在他面前一样。
“恩……”我有些苦恼的思索了一下,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瞒着他们,我的家人或是哈利、彼得,每个人我都不想,但那是不行的。
他们每个都是普通人,是光听见影魔的低语就有可能会发疯的普通人,而与影魔相同,The Entity是同级别的邪神,我与他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三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况且被异世界的邪神抓走去玩四人一鬼的大逃杀游戏,这听上去不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吗?
到时候就算我对我爸爸说我没有创伤症候群,估计也会因为妄想症而被送去看心理医生吧?
大可不必,实际上我对医院反倒更容易恐慌一点,毕竟我遇见的医生[2]跟护士[3]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我不想说谎。
“我不想说谎。”我抬起头,盯着我爸爸的双眼,据说我的眼睛跟他的十分相似,但阿尔弗雷德说还是有着细微的区别,比如我的眼睛比起纯净的蓝色更掺杂了一点湖水绿。
我爸爸没有说话,安静的凝视着我。
“如果可以的话我应该要说谎,因为你们知道了真实发生的事情后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但我不想说谎。”
“所以我不想说。”
彼得跟梅姨的关系很好,好到我甚至觉得一般的母子都不会有那种和蔼的关系,至少正常来说孩子跟家长来说应该会吵架。
我以前曾经问过彼得,而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梅姨……”那个时候我们才高中,彼得听见问题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我甚至开始反省自己说的话是不是让他觉得我有什么笑他|妈宝的恶意,“她总是很纵容我,就算我……总之,不太听话,她还是会在念我一顿之后替我收拾烂摊子。”
“班叔过世之后这种感觉显得更加明显,我总觉得我很任性,所以跟梅姨道了歉。”
那个时候彼得说的话言犹在耳,而奇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