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了缓,撑住孟舒淮手臂,抬眸望向他漆黑的瞳。
“我没事。”她轻轻地说。
“还?能自?己洗漱吗?”孟舒淮又问了一遍。
她双脚踩进拖鞋,后知后觉自?己已经服从了孟舒淮所有的安排。
她垂眸,说:“可?以,但,但我没有换洗的衣物。”
她仰起脸看?孟舒淮,卧室的光线都被他挡在身后,那些线条似乎更锋锐,他的眉头却在与她视线相?对时缓缓舒展开?。
“你需要什么,衣帽间和浴室都有。”
他伸过?手,扶她起身,“你先洗漱,我去给你找药。”
走了两步又问她:“饿吗?要不要吃东西?”
江泠月只?是有些晕,暂时还?没感觉到饿。
她摇摇头,被孟舒淮扶进了衣帽间。
“小心点。”
孟舒淮嘱咐完转身离开?,偌大的一间客房就只?剩下江泠月一个人,她有几分恍惚,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如今这番模样?。
所以孟舒淮这是不愿意与她断绝所有关系?
一想到这个问题她就感觉头好痛。
她扶着墙缓步走进浴室,洗漱台上摆放着全套崭新?的护肤品,中间的浴室柜上叠放着两条浴巾,就连真丝睡衣和贴身衣物都一应俱全,整整齐齐放在一旁。
江泠月看?着这些精心的准备,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明明她上次来的时候,这间客房里还?没有这些东西。
这不是包养是什么?
一瞬间难过?,愤懑,想要生气,却没有力气。
她扶着墙缓了缓神,脱下衣服走进了淋浴间。
她有点轻微的洁癖,除非是病到完全站不起来,不然都得?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才能上床睡觉。
所以当孟舒淮拿着药来敲门的时候,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听见。
直到他来到自?己身后,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吹风机,她才恍然回神。
她想要拒绝,孟舒淮却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她肩头,制止了她转身。
他也没多说话,只?是站在她身后默默帮她吹起头发来。
吹风机的热度将洗发水的香气烘得?满室香暖,江泠月怔怔站在镜子前,看?着身后高大的男人耐心细致地用指节梳开?她湿润的长发,再动作轻柔地帮她吹干。
她如何能对这样?温柔待她的人生气呢?
她明明也不爱跟谁生气。
吹风机声音停止,孟舒淮倾身拿起台面上的梳子,替她把长发一点一点梳顺。
她的眼皮很沉重,头也很晕,不知不觉将半边身子靠向他,动作亲昵又自?然。
但孟舒淮根本无心享受此刻的亲密,他感受到了江泠月的体温,很快放下梳子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卧室的灯光被刻意调得?很暗,江泠月在昏昏沉沉中被放上床,皮肤触到微凉的真丝床单,她含糊不清喊着孟舒淮的名字,深蹙着眉头一直说难受。
孟舒淮用耳温枪给她测了体温,接近39度。
他坐在床边,抱着她靠在自?己胸口,拿起床头的热水和退烧药喂给她。
江泠月的意识尚存,知道?自?己在生病,也知道?孟舒淮正在照顾她,她很顺从吃药,也很安心躺下。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孟舒淮在跟她说话,但她好像是被人扔进了水里,耳边只?有咕咚咕咚的水声,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感觉自?己正在往下坠,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