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陶权是想重新讨论这件事,没想到居然是道歉?
陶权伸手抹开霍湘皱起的眉毛,“你说得对,谁上谁下根本不重要。只要是跟你就好啦。”
虔诚的信徒理应以身献神,此即法则。
或许他以前没学会,但从这一秒开始他会贯彻。
陶权:“真的,并且没有勉强自己还是别的什么。咋样都成,咋样都乐意,发自内心的乐意。”
霍湘轻按眉心,他料想不到陶权究竟想了啥能转变得那么快,匆忙道:“别道歉,真的一点儿也不重要,生理需求对我来说是次要的,平时解决用手就行。”末了又补上一句,“如果你需求强烈,我也可以用z……”
话没说完,陶权用手捂住了霍湘的嘴巴。
有些事光是想想就让人躁动难安,要是亲耳听见岂不是当场灰飞烟灭。
霍湘拿开陶权的手,嘴边多了一丝笑意,因为他完整地感受到陶权是如何一点点变亢奋的,离近的手慢慢滑过去,捏住黑曼巴的七寸,“现在就可以。”
外头的海浪狠狠拍了陶权一下,他止不住战栗,慌忙退开,“卧槽别啊啊啊啊啊!”
南方口味的鸡尾酒果然醉人,喝得陶权意乱情迷,忘了这是自己最为期待的幻想一角,也可能是他故意忘却的,毕竟霍湘说了,真的不重要。
一件亟待解决的事就这样被搁置了,两人胆子都很小,不敢冒让对方犯难的险去满足自身作为人类的原始欲望。
洗完,陶权擦着身子,“我们还是把电影看完好不?然后再睡觉。”
霍湘:“好。”
海上的夜晚要比其他地方的黑,假若船艇失去光照点缀,世界会变成永无边界的黑暗,届时一丁点风吹鱼动,都能挑拨起人内心深处对黑暗的恐惧。
但陶权已经收获了他的锚,正紧紧挨着,在摇晃不已的柔软船舱,在富有水生调香氛的沐浴露味道中,没有一束黑暗能照进来。
“你真的吗?”黑暗中霍湘轻轻问道。
陶权笑了一声,也问说:“那你呢?你又是真的吗?”
两人笑了起来,而后彼此抱紧,于海浪的唰唰声里,相继睡去。
海上日出如期而至,仿佛是昨晚日落的一种回放,煮透的橙子慢慢褪去光晕,变得坚实,汤底从橙色过渡成灰色,再到明晃晃的金光。
今天的行程是去更远的地方钓鱼,也让陶权对霍湘多了一份认知。
一身花衬衫又戴着墨镜的霍湘,很是熟练地抛出鱼竿,等鱼上钩的期间极其认真,胸前口袋放着饼干,时不时拿出来啃一口,举手投足,跟平日在河边撞见的钓鱼爱好者一样一样的。
钓起来的鱼由船长鉴定,不该钓的放回大海,该钓的丢去给厨师烹饪。
回航换了路线,经过暂住的华侨别墅,两人站在顶层瞭望区,看着临海跑道上的藤蔓花墙,它就像一条拉链,而他们的游艇就是链头,匀速将大海和天空缝在一起。
后面几天两人在华侨别墅周边闲玩,去了出名的几个庄园,也去了度假村后方的森林公园。
陶权对霍湘的认知再加一条——霍湘很招动物喜欢,经过鹿园的时候,鹿崽们不来抢他手上的食物,而是围在什么都没有霍湘身旁,左嗅嗅,右嗅嗅,场面很温馨。
到了天鹅湖畔,两人沿湖走了几百米,回头发现有只黑天鹅一直跟在霍湘身后,他们停下说话,黑天鹅也停下清理羽毛。
他们还去星海湾的小型游乐场,在夕阳中一起坐了海洋木马,本来还想去玩摇摆伞的,无奈有小学在这儿组织活动,他俩不好意思跟小朋友抢。
华侨别墅租期结束当晚,两人还没想好接下来要去哪儿。
陶权躺在床上,敲着二郎腿,显然不是在思考私奔的下一个目的地,他盯着天花板的灯罩,在霍湘提议去漠河的时候说:“你说我俩,算不算渡蜜月啊?”
霍湘卡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