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忙着,那边客人已经上座了,眼镜和杨哥都是有家室的人,这种日子当然要跟老婆一起过,来的都是娟姐那种单身狗。
炭火散发的温暖远比空调舒适,几个姐妹挤在卡座上烤火,不知从哪儿搞了棉花糖在烤,焦糖的香味满屋飘溢。
不过还是厨房的肉味更吸引海盗,匆匆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试图跳上工作台抢肉吃。
霍湘弯腰将海盗捞起,手臂挡住狗的眼睛,“你看不见肉你看不见肉。”
陶权以为这话是跟自己说的,疑惑地转头:“没看见什么?”说完才意识到霍湘是在逗狗,乐得不行。
霍湘把狗抱出厨房,“音乐咋停了。”
一席焰红洋裙的娟姐挥挥手里的遥控器,“我们要看泥泞诗意!”
霍湘有些错愕,最近有很多客人说过这茬,大家对泥泞诗意的热衷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也能理解,毕竟陶权的唱功在偶像艺人里无人能出其右。
嗯?要问谁认证的吗?说来惭愧,是霍湘自己认证的。
“卧槽啊你们在看什么!”陶权听到自己的歌声,抱着不锈钢盆跑出来,手指在给牛肉按摩,“啊原来在看帅气逼人的我。”
大学城的几个妹妹没料到陶权会在,登时尖叫了两声,其实圣诞那晚他们就勾搭陶权来着,但陶权说有别的事儿要忙,让她们等下次再来合照。
“权哥来自拍!!”这不就到下次了吗?
“等会儿啊!我腌肉呢!”陶权笑着躲过镜头,妹妹们哪儿介意这个,拽着他的盆就往身边带,咔咔一顿乱拍。
霍湘看着投影,开播的预告里有泥泞诗意穿特工服打歌的画面,还挺帅的。
一帮人瞎闹了会儿,霍湘反复交代要注意火盆,然后稀客陆超就到了。
“这天气绝了!”陆超一进门就跺脚,脏雪全掉在木地板上。
霍湘在切苹果,看到这一幕当即用刀指着陆超:“你最好把地给我重新拖一遍。”
甘草哈哈发笑,叫小圆去拿拖把来。
“知道了知道了!”陆超搽着头发上的雪,望向被妹妹们围着的陶权:“哟,你这孙子也来啦?”
陶权闻声笑道:“嗯哪呗。”
甘草姐姐纤手一招:“陆老板快来烤火~”
人到齐就该开饭了,霍湘用热水壶把黄酒煮上,跟陶权一起往桌上送食物。
投影在放跨年节目,听得懂的听不懂的歌声在店里回荡,与跃动的火苗交错,共同烤熟美味的牛羊肉。
撸串时油脂会坠入炭火,发出的滋滋声,夹在大家热络的闲聊中。
跨年局节奏很慢,撸串搞到了九点钟,再之后就是弹唱环节,老样子霍湘执琴,其他人来唱。
娟姐想法设法要唱绒花,均以被骂告终,作为补偿,霍湘允许她来一首映山红。
对霍湘来说,只有在野合的跨年才值得纪念,不像什么被骗去四十来层的空中花园,或者乌漆嘛黑的海岛,他需要的只是大家围在一块,随便喝点唱点。
陶权的要求就更低了,本来就不怎么注意节日,前两年还因为忙碌行程对过节产生了严重的逆反心理,如今光是坐在霍湘身边听霍湘唱歌他就觉得无比荣耀了。
问题在于北风送来的冬雪是突降的,就跟他们今年经历的人生转折一样,发生在反常的事件里。
换句话说,老天爷不会看在跨年的面子上让你好过。
或许是娟姐高遏行云的那几秒,有支摩托车队驶上城西街头,车队共有五人,均穿黑色工装服,于晚些时候来到梧桐大道。
领头人一声令下,五辆机车一字排开,将死巷子牢牢堵住。
惨白的车灯一盏接一盏照进巷子,刹那间吞噬野合招牌灯箱发出的杏色暖光,而在巷子尽头的红砖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