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脑海里成相,心跳声完全霸占听觉。
不知过了多久,陶权回来了,提了啤酒在他眼前摇晃:“以为这就结束啦?还有我呢。”
霍湘想笑,笑到一半咳了起来,“不是……怎么还有你啊!疯了吧!”他是真的喝不动了。
难道陶权不知道雪夜加酒精会让一切变得很惊奇么?!
陶权笑呵道:“还能喝不?不能喝我就拍个照发到群里交任务。”
霍湘艰难地从吧台起身,坐久了身体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个趔趄差点倒向陶权。
他深叹一口气,摇晃身子钻进吧台,先是随意洗了一把脸,顺手将刘海捋到后面,然后一边发笑一边从酒柜上取下一瓶阿贝旋涡。
陶权吧台外在拍照。
镜头里的霍湘虽然没酒精上脸,但举手投足懒洋洋的气质足以说明快不行了。
他咔咔几张拍完甩群里,拿起啤酒喝了半瓶,打出响嗝:“放心,喝醉了哥哥送小霍回家。”
霍湘吭哧笑出声,他不大能控制表情了,目光难以聚焦地盯着陶权的寸头,月光银的碎发像是被初雪染出来的,很漂亮。
人们都喜欢热闹,却不太关注热闹后的狼藉。
客桌七零八落,尽是吃剩下的餐盘和酒杯,那些浸泡在杯中的香橙片被泡发,紫红色的果粒挂在杯璧,它意味着洗杯时要格外注意,否则会堵住下水道。
酒液让地板变得很黏腻,当然其中也有凉拌牛肉和姜饼的功劳,这些美味的食物在派对过后变成了打扫人员的噩梦,需要用洗涤剂反复清理才能让木地板恢复光滑。
还有,还有……
要收拾混乱的舞台,要把那台冰箱弄回厨房,悬挂的浪漫灯箱要用电钻取下螺钉,然后重新刷墙腻子……
霍湘喜欢热闹,也喜欢热闹后的破败场景,他很乐意成为派对的最后一人,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把陶权干翻。
调回日常的沙发音乐,霍湘找来两个筛盅扣在吧台上,两人边猜大小边喝。
玲珑骰子时起时落,试图决定今晚他们谁先醉。
“外面雪是不是又下大了啊。”霍湘抿下一口酒说。
陶权回头望了一下,看不清正门的方向,所以他跳下椅子去把野窗帘全都拉开了。
初雪飘摇,在窗外暖光的照耀下如同羽毛飞舞,下坠的雪花在接近地面时被风吹起,翻滚向窗台,往复不停歇,窗上蒙着的冰霜使其看上去像是童话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我总感觉啊,”陶权坐回吧椅,倒了霍湘的一根烟,“你喝旋涡是看不起我。”
霍湘瞄了一眼手中的酒瓶,威士忌之间也有酒精差异,手里这瓶高达57度,而陶权喝的是西柚味的啤酒。
“你不服吗?”霍湘笑道,“不服你也来?”
陶权大气一哼,抢过酒瓶对嘴灌了几口,霍湘数着,少说一口气喝了一两,都能感觉到酒液如何烧灼陶权的喉咙。
“卧槽……”喝完后陶权赶紧抹嘴,“咳……好烈啊霍湘!!”
霍湘笑得不行,用陶权那种激动的语气回道:“是啊陶权!!”
陶权盯着他,习惯性地抹了一把自己的月光银寸头,“继续继续,今儿还不信了,整不翻你丫。”
不可能整翻的。
酒量这种事源自基因里,而且霍湘喝酒时很关注自己的身体反应,当他觉得不行的时候一定会想办法先缓缓,上个厕所吃点东西之类的。
但陶权不会,喝酒跟自己的性格一样横冲直撞,每当骰子差一点点就能赢霍湘的时候就会气急败坏地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