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头啦?”他问道。
陶权伸手抹了一把月光银的寸头,“嗯哪——是不是还挺帅。”
他看着陶权脸上自信的笑点了点头,“帅得惨绝人寰了,但我还是觉得你光头的造型更帅,像个武僧。”
陶权啧了一声,“咋还让你知道我剃了光头!我靠,你是不知道晴姐因为这骂了我多久!”
“怪不得她要发给我看。”
陶权一直笑着,一种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强吻的笑。
接着他把目光抬至酒柜上方,板报的内容换成了别的,画有四个小人,他只认得蓝眼睛的是霍湘,大波浪的是野合新掌柜。
“板报谁出的?”
霍湘合上雪克壶,“甘草姐姐画的。”说完便开始摇酒。
“这名字不错,”陶权说,“你今晚是不是要去MAX那儿?”
霍湘把酒推过去:“对,我去客调,你咋知道?”
“我的天啊,”陶权拿起手机晃了晃,“陆超天天刷屏店里的动向,就差给每个人私聊了。”说完端起那杯忘情水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打个响嗝。
“好喝,”陶权说,“那我们走吧?”
你给我稍微等一下。
霍湘甩干手上的水,他怀疑自己漏听了什么,谁能告诉他陶权说的走吧是什么意思。
“我送你啊,”陶权显摆自己的车钥匙,“刚提车,练练。”
霍湘看着车钥匙,眼睛一亮:“都开上大G了,混得不错嘛陶主唱,”说着钻出吧台,“行,那等我换个衣服。”
几分钟后,换好马甲西装的霍湘从更衣室走出来,手上提溜着陶权那个亮片领结,“这个能借我用一晚吗?”
金鱼橱窗前的陶权转头看了他一眼,“用呗。”说完继续往蒙了一层雾的玻璃上画画,画的是一双眼睛,整一个小学生水平。
“最近怎么样。”上车后霍湘问道。
陶权熟练地开动车子,“忙得跟田里的牛似的,天天不是综艺就是舞台。”
有片梧桐叶飘到了挡风玻璃上,正好遮住了霍湘的视线,雨刮器启动的时候,他偏头看了陶权一眼。
他也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们之间没发生过什么表白和拒绝表白的事件,陶权就像娟姐他们那样,自然而然走到吧台前,自然而然地调侃他。
自然得让他不知道该不该提万圣节那天的事。
“看我干什么?”陶权笑着回头,“帅啊?”
霍湘笑了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会讲这种话的人呢。”
“那坏了,”陶权说,“小霍没发现的事还挺多的,就,慢慢发现吧!”说完扬了扬下巴。
霍湘喜欢这份自然而然,或者说他一直觉得自己该这样跟陶权相处,没有那种刻意避开他的湿漉漉眼神,没有那种欲言又止的满腹心事。
但有一点他很不喜欢,那就是陶权有路怒症。
“你他妈不会开车你就去死!”还是那种摇下车窗对着隔壁车主竖中指的骂法。
“丫戴副眼镜跟没戴一样,脚底下那是虚线吗?奇了怪了。”陶权摇上车窗后说。
这番话是不需要回应的,霍湘安静地听着,丝毫没有搭腔的打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