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霍湘搭上陶权的肩,隔着衣服捏了捏结实的臂膀,“我也没上过学,不光大学,高中也没上过。”
这时陶权扭过头,有阵呼吸从霍湘的脸上滑过。
紧接着门口风铃响了,两人齐声说了一句晚上好。
陶权上前去招待客人,霍湘接过即将从吧台滚落的粉笔,往黑板上画了几只柯基,等陶权忙好,两人又协作把黑板放回原位,一如以往,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这种能勾起校园回忆的宣传方式相当奏效,有桌新客买单的时候问了一嘴什么是惊奇之夜。
“电影之夜,”霍湘故作神秘地眨眼点头,语气像是黄金店里的头牌销售,“炸鸡和啤酒都是外面尝不到的,还专门请了道士讲一些民俗杂闻,甚至还能看个手相……对吧陶掌柜。”
正在给客人买单的陶权很是配合地瞄了一眼小姐姐的手,发现有枚戒指,胡扯道:“你们婚期应该还有半年不到,四个月?”
小姐姐和男朋友震惊地相视一眼,“不是吧——”
就这样,惊奇之夜又增加了两名客人。
不过霍湘也不知道陶权是怎么猜到的,在他们收档准备回宿舍的时候,陶权站在鱼缸前逗那几尾幽蓝孔雀鱼,霍湘问他:“你是不是真的会算命?”
“你猜猜。”陶权转头靠在玻璃上,姿势如同那晚靠在厨房门口。
“我不猜。”
霍湘笑着按下灯控台,野合的采光只剩外边暖黄的街灯,海盗哼哼唧唧地叫着,意思是快点,我要出去拥抱大自然。
两人带着狗在梧桐大道多绕了几圈,回到宿舍已经两点半,轮流洗完澡便匆匆睡了。
第二天,霍湘醒来仍旧找不见陶权,但在厨房发现一份留有余温的豆浆油条,他拿着走进阳台,一边啃着一边看楼下的阿姨晒稻谷,每当有风吹来,衬衫会扫过他的头发,但他没有察觉。
吃完时有人给他打电话,是快递员。
于是他又在宿舍呆了一上午等那个快递,东西到手时被他原封不动地闪送给别人。
随后便出门去了,在梧桐大道的咖啡店呆着,喝了两杯咖啡,复核今晚客人到店的时间。
在这个惊奇之夜,野合的招牌又是比路灯先亮,穿戴整齐的陶权在夕照下给花盆浇水。
“陶掌柜也忒勤快了,”霍湘走过去说,“一点儿活都不留给小霍。”
陶权隔着口罩笑笑,“霍老师吃饭了吗?”
“没呢,晚上直接吃炸鸡了,你还没吃过我做的炸鸡吧?”霍湘问。
“没吃过,那我也不吃晚饭了。”陶权说。
一旦有了期待,时间就过得很快,缓过神来野合已经坐满了客人。
今晚桌椅摆设统一面朝投影,就和电影院差不多样式。
气氛组的几个男人吵着要放个午夜凶铃暖场,临近的姑娘怒声喝止。
霍湘一直待在厨房里弄炸鸡,出来的时候双手都是面粉。
他神秘地朝陶权抛了个眼神,两人丢下吵闹的外场聚在厨房。
炸锅滋滋响着,里头的鸡块呈黑色,散发的却不是焦味。
霍湘夹了一块黑色鸡块,“加了墨鱼汁,是不是很惊奇。”
“惊奇!”陶权憨笑着用手接鸡块,不出意料被烫到,龇牙咧嘴地丢到碗里。
霍湘看着他发笑,“不是,你到底二十四岁还是十四岁,这么猴急。”
陶权嘿嘿一笑,等鸡块放凉的同时把锅里的捞出来装盘,最后叼着漆黑的鸡块挨个给客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