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话,而他也该走了。
陶权推开门,挤开一群手舞足蹈跟疯子一样的醉鬼,直到走出巷子才把帽子和口罩摘掉。
午夜送来神清气爽的风,陶权深深吸了一口。
接下来他在野合附近闲逛,经过垃圾场时,一眼看到垃圾桶旁伫立着许多花篮。
这是他得知霍湘要复工特地叫人送来的。
怪不得刚才没看到呢,原来被霍湘丢了啊。
陶权咧出一声冷笑,然后在原地站了几分钟,又左右踱步,最后走上前摘下花篮里的一朵花,原路返回野合,趁那些醉鬼不注意的时候把花插进第二排第五个花盆的天竺葵里。
吹来的风开始变得不那么神清气爽,陶权有些烦躁地走回梧桐大道,找到一个能听见霍湘黑暗的角落蹲着。
杭城的飞车党很多,每隔几分钟就会有机车疾驰而过。
陶权憎恶这些人,他可不允许震天响的破车出现在今晚。
不知道第几辆摩托车驶过,野合所在的巷子开始有人离场。
摇摇晃晃的醉鬼一批接一批离去,已经喝到不能自理的那些也在陆超和霍湘的护送下上了车。
今晚的人会不会太多了!?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多人!
陶权继续蹲着,直到陆超的车开出梧桐大道,鱼缸前的霍湘把门锁扣上,信步闲庭走出巷子,离他一条马路之隔。
陶权站了起来,隔着马路跟随霍湘往前走,震天响的机车不再出现,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狂躁的心跳声。
然后下一秒,泪失禁发作了。
止不住的眼泪流出,浸透口罩,驱散夜风。
陶权就这么边流泪边在马路对面跟着霍湘。
他们一前一后走在梧桐下,这是一条很宽的大道,陶权有一百种不让霍湘发现的方式。
走过六百米,来到一条十字路口,霍湘转朝右边,陶权停在原地。
等霍湘走远,陶权终于拿起兜里震了一个晚上的手机。
“你他妈死哪儿去了!!!”一接起就传来经纪人的狮吼。
陶权忍着耳鸣,收回注视霍湘背影的目光,盯着身旁的红灯。
经纪人继续吼道:“警告你别他妈犯贱!马上要解散了!安分一点!!”
这个名叫F1ve的废物团居然还没解散,陶权实在不能理解。
“晴姐,”他说,“我不签劳什子的新乐队了,你重新找人吧。”
绿灯通行,陶权笔直走进斑马线。
电话那头沉默了,旋即说:“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陶权说,“解散前的活动我会好好参与,但商务就不必再分给我了,我接了别的兼职。”
“你再说一遍。”
“平时没活动我就不回宿舍了,兼职包吃住,伙食挺好的。”
“陶权!!!”
红灯止步,陶权挂断电话跨到人行道。
他打开手机,找到和swanroute霍湘的聊天框,编辑文字。
用户hxwanywn:凭什么要把我送的花丢掉?我不会难过的吗?
掐灭屏幕后他又觉得还有话没说完,又打开重新补了一条。
用户hxwanywn:为什么我已经见到了你,却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想念你?
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