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足够的地位。此事一出,没少有虫在背后嘲笑他。
沈商河要说自己完全不知情自然不行,眼看着其余虫都没有对平均分配带走的虫选提出反对的意思,他只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这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孟滔环视着周围的虫,露出了笑意,“等着,等好久战事出现变化,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
孟滔的“一起”两个字发音格外的奇怪,像是在刻意提醒着什么。
邵安平瞬间了然,配合着笑了笑,他着重盯着沈商河,“对啊,现在每次只能有一批虫被放出去,如果有谁提前跑了,我们剩下的虫可就倒霉了。”
沈商河忍了又忍,他知道自己因为刚才的话已经被盯上了,他既没有独自返回的勇气,又担心就算顺利回到了帝都,也无法与其余家族交代,只好咬着牙假装没听出来对方的嘲讽,“当然,我们互相之间都要监督!”
他们的商讨时间并不能太久,不然很容易被其余虫发现不对。
在确定了重要的细节之后,便约定好剩下的事情通过光脑联络。
等到虫都离开了,孟滔才收敛了笑意,恢复之前那副冷淡的模样,从这里离开。
他重新回到了驻地里虫来虫往的地方,孟滔看见不远处有一只带着面具的雄虫,正向着才搭建的医疗所走去。
孟滔视线在对方背影上停滞了一瞬,他随即转移了视线落在其余建筑之上。
等到西清羽已经被一座建筑遮掩后,孟滔依旧站立在原地。
他若有所思地回眸看向了星兽袭击的第一日自己与虫交谈的位置。
高级军雌灵敏的感官能让他在注意力集中的时候,轻易听见一只虫的脚步声。他知道当时有虫偷听,也认出来了刚才去向医疗所的虫正是偷听的那只。
当初谈论的事情并不重要,他并不在意有虫偷听。
可是,孟滔想起了刚才看见的背影,他的记忆力一向都很好,他莫名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
驻地每日都会回来不少受伤的虫,新搭建的医疗所亦快要无法容纳接连不断送来的虫了。
雄虫们只好流转于各处,时刻为精神力不稳定的虫提供安抚。
这样的日子,雄虫们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久了,久到连时间的概念都渐渐开始模糊了,每天睁开眼睛都是近乎机械地重复着前一天的事情。
休息的时候,他们会打开光脑,看看如今各处的情况。
可无论是各处受伤仓皇回来的军雌,还是驻地内愈演愈烈的流言,都在彰显着如今的情况不容乐观。而唯一曾让他们有所期盼的,喻游要为他们指引的路,更是看不见踪影。
他们能得到的消息只有一处又一处防御布置被破坏,只能看见每天军部发布的失联军雌的名单越来越长,只能看见被他们治疗的虫换了一批又一批,很多面目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还会看见好几次有高级星兽袭击了医疗所,死亡就与他们一步之遥……
巴治总会在疲惫的时候想起南蔺陷落的投影,白洱曾经说的话像是诅咒一般萦绕在他的耳边——
星兽会将现有的一切彻底摧毁,动乱之下雄虫将会失去一切,他们不得不为了生存捧出所有。但他们会比如今的雌虫更加惨,因为雄虫与雌虫之间还包含着不知道压抑多少代的仇恨。
巴治接到了光脑传来的消息,他和几只雄虫前往驻地外接应受伤的军雌。
军雌受的伤很是严重,被星兽折磨得血肉模糊。但现在他们已经可以麻木的面对各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