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都是陪伴明珠多年的心腹,眼下京中局势难测,我自然是全心信你们的。”
郭纵笑了笑,拐卖抹角哄道:“那王妃既放了心,便依底下亲卫们的劝告,回寝殿等消息罢。大伙挂心爷在外州的安危,也同样惦念您——如今王府的主心骨。”
裴玉戈无奈笑了笑道:“既如此,我不听你们的也不行了。”
“也就是爷总同属下们说,王妃是菩萨心肠,面冷心软,属下们这才好‘拿捏’您不是?”
提起萧璨,也算是稍稍缓解了些众人都不曾宣之于口的担忧。裴玉戈看破不说破,也便顺着郭纵的话接下去,离开前不忘同鸽房的亲卫们说道:“天渐渐暗下来了,再晚些恐怕信鸽也不会连夜飞回来。再过半个多时辰若还没有消息回来,便去早些歇着罢。京中局势紧张,王府上下进来过得都不容易,不论是担什么职务,只要是太要紧的,都先顾好自己。”
最后这句显然是吩咐郭纵的,郭纵也是笑着应了。
“咳咳、咳!”
“大公子还是在外面待得时候久了,这一回来怎么咳得更厉害了?”
狄群究竟还是武人,不如徐正礼体贴细致。回了寝殿又服侍裴玉戈吃了几粒药丸后发觉自家大公子似乎咳得愈发厉害了,便不免多了几分担忧。蒲扇似的大手放在裴玉戈背后,一时不知是拍还是不拍好。
裴玉戈手臂撑着矮榻边,身子因委实难受而避不可免歪着,一双俏脸咳得通红。
“大公子,卑职还是去请余医正来吧?”狄群慌了神,此刻寝殿内没有其他伺候人在,他犹豫着要去寻人却又怕把裴玉戈一个人丢在寝殿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偏裴玉戈这会儿身子虚得厉害,实在分不出精力宽慰对方。
“什么人?!!”武人的警觉令狄群从慌乱中抽离,下意识便戒备起来,一双虎目直直盯着寝殿门口的方向,手已按在了腰间挎着的刀柄上。
“别一惊一乍的,是我。”
余默在此时推门进入,不过狄群并未松懈下来,只因他眼尖看到一双靴子紧跟着余默身后走进来,可余默却像是对身后毫无察觉一番。
“余医正小心!!”
“我的药!”
狄群大喝一声,下一瞬,长刀出鞘,人已经几步来刀余默跟前,伸胳膊就去拽人,也顾不上余默还端着的汤药。
刀并没能砍中来人,甚至都没能劈下去。一只手快狠准自下牢牢扣住了狄群的手腕,趁着高壮汉子怔愣的一瞬,那人松手立腕,手刀一劈,大刀咣当一声落了地。狄群反应也是极快,左手一拳已抡了过去,被夺去武器的右臂来不及做任何防御,显然已放弃了自保。
又快又重的一拳被对方一掌接下,力道竟不输他这个壮汉子半分。
二人交手只在短短几瞬,方才情势紧急,狄群也来不及看清来人模样。此刻落了下风,心生绝望之际,那人却已干脆放开了他。
“长姐?!”
裴玉戈看清来人,又惊又喜起身,只是一时起得急了,那口气没有喘匀,呛得咳了两下。
“玉戈,你先坐下,喝了药慢慢说。”女人身形稍矮一些,体魄却比裴玉戈结实太多,因为长年驻守在风沙大的西境,她举手投足见多了几分粗犷,也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