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虞被他这一喝,后面扫兴的话终是没再说下去,只别开脸低声道了句歉。
裴玉戈目送好友乘上马车离开,不过心情并未因此轻松多少。相反的,此刻一个人静下来,那封烧掉的信上一字一句都牢牢记在他心头。
事关重大,他此刻实在是轻松不起来。
萧璨在前院小门口等他,二人相携回了主院。裴玉戈不说,萧璨便不问,只是挽着的手十指紧扣。
寝殿内备好了润肺的甜汤和两三碟精致的糕点,只是伺候的人里多了张生面孔。
人是裴玉戈安排在身边的,只是数月不曾见一面,今日乍一见到,他二人俱是冷了一下。
那乔巧也是个有眼力价的,萧璨和裴玉戈不开口,她便一言不发,只学着春怜他们几个大丫鬟在旁安静伺候着。
已经晋为一等丫鬟的冬月欠身行礼道:“听闻王妃近来身子不大安康,婢子特意备了润肺的甜汤,里面虽掺了些草药做底子,但保准令王妃尝不出药的苦味来。王爷,郭总管和秋典仪才告诫过婢子们,说您前些时日饮食不对付,一饮一食皆得细致查过才能入口。这药膳点心是婢子给王妃备下的,您可别都给王妃抢去了!”
十几岁的丫头正是俏皮灵动的时候,加上她手艺出众、又是秋典仪举荐来的,伺候时日长了,便敢在两位主子跟前说些大胆的话来。
萧璨和裴玉戈倒是并不在意冬月的‘口无遮拦’,同是大丫鬟的春寒春怜姐妹也是这样的性子,年长几岁也没稳重到哪里去,久而久之大伙便都习惯了。
萧璨也不辩,只目光灼灼地盯着裴玉戈瞧,只把人看得无奈苦笑,主动捏了一块糕饼送到人嘴边去,半哄着道:“也罢,偶尔贪嘴不是什么大事。”
冬月抬袖掩唇咯咯笑了两声,见主子们看过来,大着胆子打趣道:“王爷在王妃面前总跟个孩子似的讨宠爱呢!”
萧璨是这雍王府的主人,在下人看来,他年纪虽不大,却是个宽严相济、颇有威严的主子。至于面对裴玉戈时的那副赖唧唧的模样,也便只有几个近身伺候的丫鬟才能瞧见,倒是有些新奇的。
裴玉戈和萧璨相视一笑,都没有驳冬月的话。在央着裴玉戈喂了好几块糕饼后,萧璨才收起了方才那副小孩子心性。
他目光如刀般扫了一眼有些战战兢兢地乔巧,忽得开口道:“乔巧是吧?可听清看清了?”
乔巧头都不敢抬,内心挣扎几许后犹犹豫豫答道:“妾…什么都不知道。”
这回答听得上首的萧璨发出一声轻笑。晾了乔巧一会儿后,萧璨才又开口。
“玉哥要留你在身边伺候着,本王便不驳他的兴致。只是你到底是宫里赐下来的,又和东江王族有些瓜葛,如今东江有新王继位,与宫里的那位只是叔侄关系,你若是不想留下,本王也可放你离开。”
乔巧双拳不自觉攥紧,看得出她十分犹豫。
不过也正是这份犹豫,才在不知不觉中为她挣得一丝升级。
“奴婢身单力薄,愿意留在王妃身边伺候洒扫,以求庇佑。”
“那好。过两日百官要随天子前往滁州行宫举行春猎仪典,宫中高位分的嫔妃不多,你那故国的公主应当也会随圣驾一同前往,你便随侍王妃左右。”
“是,奴婢遵命。”
萧璨挥手示意丫鬟们出去,门关后,裴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