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是太师府的二公子。”
萧璨一手攥着缰绳,吊儿郎当的模样似是全然不将殷岫放在眼里。
因着先前裴玉戈的请求,萧璨其实是查过殷岫这个人的,只不过之前确实没怎么见过的,更没什么印象。
司录参军是武将衙门里的最不起眼的文书小官,无论官阶还是职权都担不起迎奉亲王入京的担子,殷岫能做领头之人,多半便是因为他名义上的父亲和贵为皇后的亲姐。
“微臣不敢在王爷面前自居身份。”
萧璨骑马绕到殷岫身边俯视对方,微抬一抬手,马鞭的鞭梢便抵在殷岫颈侧。
京城的冬日虽不比北境那般冷,可到底不是只穿薄薄一件官服便够的。
殷岫名义上也是太师的儿子,照理来说衣食不缺,可此刻他那件青色官服之外并未套其他御寒的衣物。敞露在外的脸颊和脖子都冻得泛红,他人却站得直。
“太师既给你请了这差事有意提拔,怎么连件冬衣都克扣?”
马鞭在殷岫颈侧蹭了蹭,最终还是收回了。
萧璨的声不低,加上他以往的风流名声,随行同来迎驾入京的那些礼部的官员及司礼监的内侍听他这么说,一个个表情各异,显然都已歪了心思。
殷岫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哪怕是萧璨用鞭子在他颈侧摩挲他也没有动一下,只在萧璨说了那句挑拨意味再明显不过的话后缓缓抬头,直视马上这位名声在外的纨绔亲王道:“王爷,这差事是臣自己求来的。”
若说萧璨方才暗暗调戏殷岫之举众人已见怪不怪了,那么殷岫此话一出,饶是萧璨本人,此刻也变了脸色。
目光再次扫过殷岫的脸,萧璨手持马鞭一言不发,心中的念头百转千回,最终归于平静。外人看他,确实是一瞬变了脸色,不过很快就重新露出笑容。
“哦?那倒是…有趣!二公子若不介意,稍后可愿随本王回府一叙?”
殷岫抬手行礼道:“微臣自当从命。”
“哈哈!这可不是命令,本王无意强迫,二公子随心而为便是。”
“微臣明白。”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却像是打哑谜,随行的其他官员听得一脸懵但不敢多言。
萧旸自后方策马而来,出声询问道:“敢问殷大人,陛下可有召见我等?”
殷岫转头向萧旸行了一礼道:“世子容禀,陛下命臣等迎王爷与世子入京,可并未宣召入宫。故而还请世子暂住驿馆几日,静待天子召见。另外依照规矩,两位世子可入京的随从人数不得超过三十。”
“臣…自当谨遵规矩。”萧旸勒住缰绳,抬手向身后亲随示意,不必他多说什么,后面人便已按以往的规矩分开,只余不到三十人跟着。
至于余下浩浩荡荡近百人的队伍,显然都是萧璨的亲随,迎奉的其他礼官自然不敢去阻拦亲王的仪仗入城。
殷岫回身骑上来时的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