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困乏,可脖颈实在有些酸疼,估摸着应当是落枕了,一歪头就疼。
最后一两个时辰守夜的青随走出来拱手道:“郎君,夫人起了。”
柯慈颔首,抬手在头上按了按,此刻楼下客栈大堂开了门,清晨食客虽没几个,可后厨开了火,他们即便在二楼客房也能隐约听到楼下的动静。此时隔壁的客房门打开,因为离得近,守在门口的亲卫一下子警觉起来,一人贴在门口,一人看向柯慈。
“青锋,去楼下要两碗热乎的粥来。”
看向柯慈请命的那名亲卫应声后出了客房的门,柯慈等人回话的功夫起身重新打理了身上睡皱的衣裳。
不多时,亲卫青锋端着盛好的清粥小菜上了楼,对上柯慈的目光后他摇了摇头,示意隔壁有人但无需担忧后,柯慈颔首,起身便往里间走,青锋也提步跟上。
裴玉戈今日穿的是新买的那身女子衣裙,依旧是清雅的浅碧色,只是比起昨日那套更显雍容大气些,配上裴玉戈的天人之貌,竟比昨日还要惊艳数倍。亲卫们一个个低头不敢多看,生怕被夺了心神去。
柯慈脚步顿了下,随即接过亲卫手中的托盘,将饭食放在里间的桌上道:“夫人怎么不多睡会儿,是身子不舒服么?”
裴玉戈摇头,只短短几字应道:“无妨,睡不着罢了。”
“时辰还早,夫人先用些清粥小菜,过会儿服了药再闭眼睡一会儿。左右继续往北,白日风大还冷,也就午时出去外面暖和些。”
这半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尤其是对柯慈和裴玉戈来说,尤其是接下来与梁时碰面的事让他二人格外在意。不过裴玉戈想的是如何劝说梁时帮忙并周全此事,而柯慈想的是如果暴露该如何处理善后。
虽说他们到了那处酒楼时已过了未时,大堂内食客并不多,可裴玉戈的容貌仍是令人频频侧目。尤其是那酒楼掌柜,没忍住多瞅了好几眼,被柯慈挡住了目光还不由露出失望的神情。不过他到底没真敢惹恼客人,只赔着笑脸问了几句后道:“柯公子,您来啦!您昨日定的雅间还留着,楼上请!”
昨日便给过定银,那掌柜的自然不多问什么。柯慈只颔首问道:“可是清静的雅间?我与夫人皆不喜吵闹,可不想会友赏景时耳边还能听到叽叽喳喳的声儿。”
那掌柜的忙道:“公子放心,咱们这儿虽不是一等一的酒楼,可胜在清静雅致、景还美!如今是冬日,白日二楼没有说书先生,而且这时候早过了吃饭的正经时候,楼上最是安静!”
“那便好。若是友人赴会来寻,便直接将人领来便是。”
那掌柜的点头应了,又主动问道:“那公子与…夫人可要先点些什么垫垫?咱们这儿的糕饼最是可口,城中夫人小姐都爱这一口!”
到酒楼什么都不点确实奇怪,柯慈想了想道:“沏壶好茶来,至于点心…挑两样不太甜腻的送上来。余下的菜,等友人到了再点。”
“好嘞!”
那掌柜的一挥手,自有伙计跑过来为两人领路。为着店里客人不多,那伙计下楼后便窝在掌柜的身边聊起方才的客人道:“那家娘子可真美,瞧着让人挪不开眼,您老说咱这地方哪见过那般好看的姑娘!”
掌柜的抬手在伙计脑袋上拍了一下,随口斥道:“小声点儿!你这混小子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再好看也不是咱们能肖想的。”
伙计咂摸了下嘴嘟囔道:“可我瞧着那郎君也不像多富贵的人…”
虽然掌柜的心里也觉得柯慈和裴玉戈并不像夫妻,可嘴上却不敢胡乱跟着说,只板起脸来道:“啧!你小子混说什么呢!还不快些……”
“劳驾。”
门口有客进来,那掌柜的忙改了一副面孔,笑着迎向对方道:“客人有何吩咐?”
那男子点头道:“我来寻一位旧友。不知可有一位姓柯的公子到此?”
“有有有!就在客人您来前不久,二楼雅间,柯公子来时已嘱咐了我们,说您到了就领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