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笑,身子一倒,头枕在裴玉戈腿上不起来了。他一翻身,目光正好与低头瞧自己的裴玉戈撞个正着,便接着宽慰道,“沈娘子从前的夫家是她公爹做主,她夫婿是家中不受宠的次子,因为自小被父兄打压,性子懦弱得很。弱到…父兄让他送妻女给我,他却连反驳一句都不敢的地步。”
“大丈夫立于世,自当有担当。儿时不幸自是可怜可叹,但若连妻女都护不得,还只懂一味愚孝,那便不配人怜他了。”
裴玉戈的话字字敲在萧璨心头,他最初中意这张绝世容颜,如今却是怜爱裴玉戈这个人。萧璨想要的相伴一生之人便是有此等胸襟与秉性,纵然他们性子天差地别,未来却应能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萧璨心中荡漾,眨了眨眼,忽得开口问道:“玉哥觉得近来身子如何?”
“尚可。这几日吃了几副余医正新换的方子,倒觉得冬日胸口不那么闷,也不是很想咳了,力气也较先前大了些。怎么问这……!!”
裴玉戈原本一本正经地答着,原本枕着他腿的人蹭得一下坐起来,反手就把他按倒在了床榻之上。
除去发高热的那几日,裴玉戈身子一向偏寒,而萧璨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身上自是暖呼呼的。
温热的唇凑上来时,裴玉戈愣了一瞬,很快萧璨的唇舌便撬开了他的牙关。于情事上,裴玉戈颇有些无错,在此之前他未曾经历过情爱,也没对人动过歧念,更未如此热情过。懵懂的他只能尽可能学着萧璨做过的那样子,依样画葫芦地反吻回去。
片刻纠缠便是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萧璨起身抬手摸了摸唇,一脸餍足地笑道:“今日内室灯火未熄,玉哥倒是比头次生猛了些。”
裴玉戈是正儿八经的君子,脸皮薄得很,没想到萧璨竟说出这般轻狂孟浪的话来,登时面皮一紧,轻斥道:“住口!”
虽是斥责,却不带半分怒意,更像是又羞又急,萧璨半点没放在心上,拉开一旁柜门,从中抱了个红木小匣子出来。
裴玉戈此时也坐起身,见萧璨抱着小匣子便要走,不由愣了下,张口便问道:“明珠,你去哪儿?!”
那话里带着些焦急,眼瞧着人急得都跟着站起来了,萧璨连忙回身解释道:“我想同玉哥云雨一番,不过头次我没头没脑得把自己弄病了,余默说那天早上我昏迷不醒给玉哥吓着了,顶着一脑门子汗就冲出去寻人了,回头养病时给我好一通数落。”
说话的功夫,萧璨掀开那匣子的盖子,从中取出一个小瓷罐,手指略挑开瓷罐盖子给裴玉戈瞧,里面是黄白油膏,至于做什么用的,萧璨方才那话已说得够明白了,便是裴玉戈这等不怎么经历过情事的人也猜到了。
谦谦君子登时面上一红,略有些手脚无措地坐回床榻上。
萧璨瞧着裴玉戈的模样更是欢喜,放下瓷瓶还不忘逗一逗道:“玉哥且酝酿酝酿,容我去外间弄弄。”
坐在内室的裴玉戈以手扶额,尽量遮掩颊上红晕。
萧璨收拾好回来时,裴玉戈已褪了罩衣、解了腰带,只着一身白净中衣端坐在床边,听到脚步声,抬头正与萧璨四目相对。
尽管脸颊染上羞涩红晕,裴玉戈却没把目光移开,不过人瞧着是真的紧张,那模样活像个新婚夜手足无措的新郎官。
萧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他比裴玉戈要熟练许多,走过去牵了裴玉戈的手将人劝回床榻上。原是想让人躺下的,可裴玉戈坚持要自己来。
“本是顾忌玉哥的身子才想着让你省些力,不然你累病着了,明日余默非提着我的耳朵骂不可!”
萧璨嬉皮笑脸地说着,那话是夸张了些,可在这样的氛围下却刚刚好缓和些许紧张。末了,他还是退让了,让裴玉戈靠坐着抱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