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他并非真正的王妃,于公于私都无权过问萧璨带什么人回府,二来是他心中记挂着正事,中秋家宴在即,此刻如何安置入府女子并不那么紧要。
萧璨面上坦然,似乎并不在意安置女子时被裴玉戈撞见。只是命人照例煎了一碗药,又看着人服侍裴玉戈服下,才开口问道:“玉哥今日主动来寻我,不知是为何事?”
哥戈同音,萧璨这般称呼倒也合适,在外人听来,他也不过是直呼裴玉戈的名讳罢了。
说话间,萧璨将秋浓新奉上的一盘蜜饯推到了裴玉戈手边,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吃。
裴玉戈并未拒绝,刚喝了药嘴里酸苦,他便捏了一颗放入口中拒绝。腌制得正好的蜜果不会过于甜腻,果子和蜜糖的甘甜刚好冲抵了中药的酸苦。
萧璨也捡了一颗吃,蜜果腌制前便已取出了果核,无需吐核倒也方便。他品了品赞道:“秋浓腌制蜜果的手艺还是这般好。”
秋浓欠身行礼后摇头道:“能让王爷也辨不出差别,想来冬月这手艺已经可以出师了。”
萧璨挑眉看向秋浓身后,被引荐的少女在秋浓的示意下上前两步欠身行礼道:“婢子冬月,参见王爷王妃。”
女孩瞧着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鹅蛋脸瞧着甚是可爱,人看着也老实知礼。
“秋浓这是从哪里寻来的丫头?”
“回王爷,冬月是王府的家生子。她爹是郭管事手下管理铺子的小管事之一,人也算忠诚老实。”
“挺好的。”萧璨颔首肯定,扭头看了眼裴玉戈后又同秋浓说道,“我倒是不怎么馋这一口,倒是玉哥每日都要喝药,嘴里难免酸苦,吃些蜜果也是好的。回头你同郭纵说一声,让他把这丫头调去玉哥的院子。刚好上月那院子里大丫鬟的数还没凑齐,便让冬月顶了,涨涨月俸。”
秋浓携小丫头冬月一同行礼谢恩,随后又领着到了裴玉戈面前再行礼。
萧璨挥手示意闲杂人等出去,秋浓领命将屋内一种丫鬟小厮都领了出去,只余萧璨贴身侍卫几人分立于屋内几处。
“现下屋内没有外人,玉哥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多谢王爷抬爱照顾。”
裴玉戈点头致意,他也是侯府公子出身,自然能瞧得出萧璨安排冬月的用意。面上是赏了个丫鬟,实则是在向王府其他人传达在王妃身边伺候便能得富贵赏赐的讯息。这样即使他们之间并无夫妻之实,王府中见风使舵之人也不会看轻他。
“王爷想必已听说了昨日传出的流言了。”
萧璨点了点头,他人在外面忙活,但不代表京中事他懵然不知。
裴玉戈正色道:“那王爷也必然听说了这些时日京中有关老师的谣言。我是因昨日同安郡王的几句话猛然联想到老师的事,这二者虽非出自一人之手,却有许多相似之处。在我看来,同安郡王不过一酒囊饭袋,他如何能将王爷的动向摸得一清二楚?老师与您父母的关系鲜有人知,那些传谣之人又是因何知晓,又或者…”
裴玉戈说得认真,但萧璨更在意的是他的自称。虽仍称呼着王爷,但相较之前已随意了许多。待听到裴玉戈对于萧兴泊的犀利用词之后,萧璨则没忍住笑出声来。
“王爷何以觉得如此好笑?”
“玉哥谦谦君子,应是轻易做不出贬低旁人之举。今日言辞这般犀利,才有些好奇当日大长公主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