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状。
真假参半,哪怕是萧璨这种知晓部分真相的人瞧着都觉得心寒,不得不叹一句用心歹毒。
再看堂下所跪女子,粗布衣裙,脸上尽是一路风霜颠簸后的狼狈,倒不像是单纯的死士。
萧璨将牵连楚王兄妹的那卷血书卷起,抬手置于烛火之上,看着火舌慢慢吞噬那份血书。柯慈侍立在侧,端了小铜盆接下燃烧的绢布。
“倒是安排周全,一个死士在明吸引旁人追杀,另外安排你在暗处慢行。若非我及时察觉逮到你,任谁都不会想到真正握有一切的是个平平无奇的寻常民妇吧?”
“贵人既已知道,不知打算要如何处置我呢?若是想问什么,还请免开尊口!我滚过钉板,挨过鞭子板子,不怕你们的酷刑手段!”
女人不同死士,虽面对追拿审问的大阵仗有些害怕,却仍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孤勇之气不肯开口吐露半个字。不过萧璨很快戳破了她的虚架子,一手拿过妇人布包里的纸张,翻阅过后抽出几张照例在烛火上焚烧,一边抬头瞥了眼女人道:“勇气可嘉,不过你幕后之人指派的另外两名死士皆已毙命在我的侍卫刀下,如今你包里的就是你唯一的希望,不必想着指望别人了。”
女人咬紧牙关,闻言整个人颤了下,反问道:“贵人若要处置尽管动手便是!世间自有是非公道,我死了也还会有旁人!只是若想我吐口却是不能!”
她说这番话时,眼中决绝与恨意不似有假。
萧璨放下女人布包中的证据,有些好笑反问道:“这世间残酷你未曾经历过一番,何以这么笃定自己能抗住?”
女人看向萧璨的目光带着怨毒,却并非真正朝着上位的青年而来,她环视左右,心中一横。
“!”守在女子身旁一汉子瞥见她那眼神后,立刻冲过来用手捏住了女子的脸颊。顾不得什么礼节,抽出腰上挂的汗巾,团成一团塞进女人口中,这才没让她咬断自己的舌头。
柯慈一惊,回头看自家主子,却见萧璨神情淡然,似乎丝毫不意外女子自绝之举。
“身手不错,只是混江湖委实可惜了。”见制服了意欲自绝的女子,萧璨赞了那汉子一句,随即转回来叹了口气道,“你们一个个行事都不动些头脑的?我若要杀你,昨天截住你时直接杀人夺信便是,何必拐着弯把你放到别院好吃好喝养了一天一夜?这会儿京中还不知道又该传我什么了!”
堂下女子仍喘着粗气,见她表情,萧璨便知她还未信。
“我不想杀你,更不打算对你动刑逼供。甚至…我还可以帮你伸冤昭雪。”萧璨说得笃定是因为瞧出女子眼中恨意不是作假,她的决绝是真,不过被利用也是真。萧璨要的是破除那些居心叵测之徒的阴谋,并不袒护真正有罪之人,便是公侯贵胄、乃至他自己与皇兄,也都不例外。
女子一时有些愣住,但下意识还是摇了摇头。
萧璨又道:“我不知这么教你的是哪位大人,也不晓得何等冤屈能支撑你一个弱女子如此决绝,但我可以肯定得同你说,我所应承之事,无人能阻!”
看住女子的汉子在萧璨抬手示意后,道了声抱歉才拿去塞入女人口中的汗巾。
“为什么帮我?我又凭什么能相信你?!”
她能平安来到京城全仰赖背后那位大人,无论对方为了什么,她都感激那人为她打通了伸冤的路。她也能看出萧璨不似那些黑心的狗官,但青年委实太过年轻,更不用说昨天正是萧璨带人将她擒住,无缘无故她实难立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