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回身同随行的其他人吩咐道,“尔等皆在宫门外等候,秋浓服侍王妃。”
王府长史官阶并不高,觐见天子谢恩这事自然是没有资格跟着去的,便不用说裴玉戈身边的那两个白丁了。从王府跟来的近侍又大多是男子,跟着入宫便只有任王府典仪且从宫中来的正经女官秋浓合适。细心如她,跟在身子孱弱的裴玉戈身边,萧璨也能稍稍放心些。
内侍引路,萧璨走在前面一些,秋浓扶着裴玉戈的手臂故意慢两步跟在后面,一行人便这么行走于宫道之内。所幸帝王居于前朝,崇政殿乃天子理政议事之所,从偏门进来倒也不至于走太远。
到了殿外,内侍禀告一声便先行去殿内禀报天子。在外等候时,萧璨转身嘱咐道:“御前免不得还有些繁琐规矩,你大病初愈,若是一会儿身子撑不住,便直接同我说,可别逞强晕在皇兄殿内。”
“臣明白,天子面前…自不会错了规矩。”
一板一眼的回答,就是只字不提照顾自己的身子,萧璨也不期望一时半刻改变裴玉戈想法,便绕过他向秋浓伸手道:“出来时余默让你收着的那个装药的瓷瓶呢?给我。”
秋浓自腰间荷包中取出小瓷瓶,托于双手掌中,上前几步送到萧璨面前,后者直接拿起敛入袍袖内。
装好了药,前方殿门再度开启,大太监赵园亲自出殿相迎。
“王爷,陛下传您和王妃进去。”
萧璨理了理亲王朝服,回身示意裴玉戈一下,两人一前一后往崇政殿去,秋浓跟在后面,只不过到了殿门口她便没资格再跟着进去了,只能由萧璨陪伴看顾着。
天子勤勉,萧璨携裴玉戈进去时他还低头认真审阅着桌案上的奏表,神情严肃,即便那案牍几乎将年轻的天子整个人都埋了进去,他脸上也不见半分敷衍不耐烦。
“臣弟(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金安。”
萧栋放下朱笔看向弟弟,道了声:“璨弟来了。”
萧璨此时方接着说道:“臣弟携王妃觐见,叩谢皇恩!”
本是应尽的礼法规矩,萧栋也没去拦弟弟,看着他与裴玉戈行了叩拜大礼方出声道:“礼数全了便够了,快些起来罢。”
“谢皇兄/陛下。”
御案前两人齐声谢了恩才起,萧璨无论何时都是孩子心性,应得也干脆,将裴玉戈那略显生疏的称呼给盖了过去。只不过起身时,他刻意慢了些,回身去搀身后人。
阶上天子挥手示意,自有殿中侍奉的伶俐内侍低头快步上前从斜后方托了裴玉戈一把。
“果然是成家的人了,这大婚后人也变得稳重些了,还晓得照顾人。”
萧璨则笑道:“皇兄又打趣臣弟!臣弟在皇兄面前若是拘谨如鼠,岂不白辜负了皇兄的恩宠?”
放眼整个大齐,也唯有萧璨敢同九五之尊说这般放肆的话来,不过这本也是萧栋的心思,兄弟俩照旧玩笑一番。天子这才将目光挪到裴玉戈身上,复开口询问道:“朕听闻裴卿大婚第二日便重病了一场,如今身子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