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默在旁毫不留情说道:“不过一日功夫就折腾了两次小病,你这娶回来的怕不是娇弱病美人,而是个玉雕,一点磕碰都要命!”
余默的话看似在说裴玉戈娇弱,实则是拿话损刚刚紧张到不行的萧璨,俩人面上好似水火不容,但彼此心里都有数。
是而萧璨毫不在意,反而顺着余默的话道:“玉戈…不正应了他名里的玉字?玉自然都是宝贝,还是说你这神医当真是浪得虚名,玉美人便救不得了?”
余默被一激,立刻便认真起来。
“贫嘴!你这玉美人不过是身娇体弱了些,还砸不了我的招牌!短则三年,长则七年,我必让他如常人一般!”
此时,萧璨嘴脸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余默当然知道萧璨是故意的,可话已出口。君子重诺,最是不可能反悔的,便只能硬气再应一次。
“回头那些灵丹妙药吃垮了你这雍王府,可别哭啊!”
萧璨则回以自信一笑。
“便是举天下养,又有何妨?!”
第11章 忠言逆耳
贵胄云集的京城向来不缺热闹宴席,从开春以来,各家赏春宴、寿宴、婚宴便是轮番不停,今年夏日更是热闹非凡。
先是雍亲王与襄阳侯府结亲,再是雍亲王二十加冠的生辰喜宴,天子又有意扶持胞弟,这生辰宴更是准备得比那些公府老寿星的寿宴还要气派,自然这银子也如流水般花了出去。众人跟着沾些喜庆热闹之余,少不得要给萧璨这纨绔‘罪状’上再记下这一笔。
裴玉戈虽说不在意萧璨在外名声如何,可这生辰宴兴师动众的,用的还是国库银子,他如何也不能当做没瞧见。
所幸这几日萧璨为了做给外人看,每日用膳都会摆在他院子里,裴玉戈寻着机会便同对方提起这事。
“美人在御史台待久了,饭桌上还不忘谏言。不过嘛…你心思虽好,却未免不太了解皇兄了,他是个顺毛驴,你越逆着他来,他越要把这事办成。”萧璨并为因裴玉戈的‘扫兴’之言而不悦,只是随口同对方打趣。末了抢先一句,将裴玉戈后面的话堵了回去,“也罢,午后我进宫一趟想想办法便是。”
“臣非是要逼迫王爷一定做什么。只不过手足情深虽固然难得,但想来皇家兄弟情分原比寻常百姓人家更难维系。王爷心中明镜一般,不然也不会同臣这样微末之人做此交易。”
裴玉戈虽素来体弱,但到底入仕多年,在御史台做官久了,又历经两代帝王,耳濡目染了不少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来。而久在数月之前,他的老师便以己之死再次向他证明了这一条。萧璨如今得蒙圣眷不假,可谁也不能保证一个人的情感不会因外物影响而改变,更不用说这个人是皇帝,而萧璨要做的事本身就是忤逆了他的皇帝兄长。
萧璨放下银筷,偏头去看身边人,末了吐出两个字,“继续。”
裴玉戈跟着放了筷,抬头直视萧璨,语气平静反问了一句:“王爷看起来并不想听臣说下去。”
“哦?美人何以得出此论?”
裴玉戈未答,只轻摇头接着问道:“恕臣直言,王爷出身尊贵,先帝宽厚、今上又极为看重您,想来王爷此前从不曾遇到真正令您愤怒之事?老师身故,您心中不忍此案草草了结,却也并未因此恨谁,对么?”
“是也罢、不是也罢,这与美人你方才说的又有何干系?”
裴玉戈略垂眸,缓了几口气将喉中咳意压下去后方缓缓开口道:“王爷得天下养,不必事事看旁人眼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