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他没有真的生病,所以每一页,每一句话,他都印象深刻。
但记录本的最后一页,岑沛安迟迟没有勇气翻开。
催眠结束后,医生并没有直接告诉他,过程中他都说了什么,只说“Elvis,你真的没有生病,以后不需要再来找我,祝你生活愉快。”,然后把这个记录本交给他。
本白的纸张上,是医生的字迹,记录着岑沛安在催眠过程中的所讲,在文字结尾,黑色墨水笔记录着一行字。
那是岑沛安在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
——榆京的夏天很少下雨,窗外总是阳光熠熠,就像我的二十六岁。
岑沛安食指摩挲着那句话,回想着他的二十六岁。
他的二十六岁好像没有什么特别。
唯一特别的,也许是待在沈捷身边。
篇幅的最后末尾,医生用娟秀清晰的字体,记录着她问催眠后岑沛安的最后一个问题。
——Elvis,这是你从没讲过的故事。
他回答。
——不是故事,是相爱往事。
岑沛安双唇轻启,呢喃着那几个字,潮涌的画面纷杂袭来,搅动着他尖锐的神经。
楼道感应灯坏掉,还没来得及更换,岑思郁从电梯出来,唏嘘一声。
门锁弹开,一地的行李箱映入眼帘,她愣在玄关。
岑沛安打开冰箱,拿出一罐苏打水,他拉开拉环,仰头灌了半瓶,抬手向后抓了抓汗湿的头发。
“沛安?”岑思郁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想家。”
岑思郁双手叉腰,环视一圈地上的行李,大大小小快十个行李箱。
“你、你这是?”
“不走了。”
“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岑思郁松了口气,她语气高兴,“真是吓我一跳,这么热,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好去机场接你。”
“太热了,不想让你跑一趟。”
岑沛安身上湿透,想洗个澡,他伸手拽住短袖领口,轻松往上一拉脱掉,劲瘦的腰身沁出一层薄薄的汗,肌肉线条随着走动光影,彰显着性感。
岑沛安从浴室出来,发丝还往下滴水,他用浴巾随手一擦,岑思郁把切好的西瓜端到茶几上,啰嗦让他吹干头发。
“行行行。”
岑沛安敷衍,用叉子吃西瓜,他擦了擦手机屏幕上的水珠,在输入框里打下几个字发送。
看岑思郁眉间有晃神,他要着舌尖思索片刻,开口问:“姐,你怎么了?”
岑思郁回神,牵强地笑了笑,佯装无事的样子,“我高兴的呗。”
“高兴干嘛皱着眉头?”
“没有的事。”
岑思郁起身去厨房,给他煮了碗清汤面,碗底见汤时,她试探着问:“沛安,你怎么突然想回来了?”
岑沛安咬断面条,不解地迎上她的注视,“姐,因为我舍不得你们。”
“只是因为这个对吧?”
岑沛安噎住,他低头掩饰性地吸溜面条,用鼻腔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