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中,依旧毫不逊色。
岑沛安在人群中看见一个身影,他摘下墨镜招手,赵亦冉视线四下环顾,听到熟悉的声音,兴奋地冲过来,把行李箱往前一推,扑到他身上,大喊他的名字,“沛安!”
岑沛安被她撞得踉跄后退。
这是他出国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在同事的起哄声中,赵亦冉赶紧站好,扯扯上衣的褶皱,警告他们别起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天空透亮澄澈,晴空万里,赵亦冉一点不见外,走进岑沛安家,她惊喜地四下打量,走过去推开窗户,欣赏着视野里那片翠绿的草地。
她闻到咖啡的香气,转过来靠在窗台上,接过岑沛安递过来的咖啡,忍不住感慨道:“沛安,你这住得也太舒服了。”
来之前,她还以为岑沛安会住的很委屈,现在看来,她担心是多余了。
而且岑沛安的状态,似乎也比她想象中恢复得好,起码不像最开始出国那样糟糕崩溃。
“你之前留学住得不好?”
“和你这个比挺一般的。”
赵亦冉环顾房间布局,窗外充沛的阳光肆意照进来,投射到客厅墙面的油画上,和颜料融为一体,沙发旁的复古落地灯,正好垂在那株铃兰花植上方。
“这次能待几天?”岑沛安背对她修剪绿植,随口问正在书架前找书的人。
“我这次是陪雯雯姐出差,差不多能待一周吧。”
赵亦冉抽出一本聂鲁达的诗集,坐在沙发上翻开,她顺势翻到夹着书签的那页,装模作样看了好一会儿,一个字没看进去,全在悄悄观察岑沛安。
“怎么?”岑沛安见她一反常态,极其沉默,转过身戏谑地说,“在我面前装深沉?”
“......”
赵亦冉翻了个白眼,翘起二郎腿,悠哉看书,视线粗略扫过那首诗,瞥见几行墨水笔标注,她愣住。
当我的灵魂与你所明了的哀伤紧紧相系时,
我忆及了你。
彼时,你在哪里呢?
那里还有些什么人?
说些什么?
为什么当我哀伤且感到你远离时,
全部的爱会突如其然的来临呢?
几行诗句下,划着黑色的墨笔线,最后一行的角落,残留着墨水聚集的痕迹,似乎是标注后,当事人发了很久的呆,握着笔无意间留下的。
赵亦冉装作随口问:“这诗集是你买的?”
书架上的书都是岑沛安买的,所以他听到后,没思索就轻“嗯”了声。
或许是察觉到反常的安静,他回过头,赵亦冉尴尬地扯了下嘴角,翻到下一首。
岑沛安看清她手里的诗集,眼里闪过一丝灰败,他转过身,尽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你那本是我淘来的二手书,还没打开过。”
“哦。”
赵亦冉表现出深信不疑,用力地点了点头。
在伦敦这半年,岑沛安厨艺渐长,饭桌上,两人边吃边聊,相处的气氛才像是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