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几局,岑沛安先试了试水,摸清齐市长的水平后,他凭借着高超演技,毫无破绽地输掉了比赛。
沈捷心情颇为微妙,岑沛安精明,一点就透,能抓住他给的人脉是好事。
但聊天挨这么近是犯了沈捷的大忌。
阳光下的绿茵场上,岑沛安敞开防晒服,露出里面白色的立领衫,白色九分休闲裤,衬得他腰窄腿长,骨感的脚踝看得沈捷口干舌燥。
沈捷掩饰性地调整坐姿,端起茶杯抿了口浓茶,庄园主人无声无息地走过来,在他旁边的空椅子上坐下。
俩人是多年旧识,说话向来直来直去,“平时约你吃顿饭都够难的,这次怎么有闲工夫来玩?”
“偶尔放松。”
“沈捷,你整天评价别人目的性太强会难成气候,就没自省过?”
沈捷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无言,只睨了他一眼。
“为了给他牵桥搭线?”对方说着,冲正在挥杆的岑沛安扬了扬下巴,半响,直截了当地说,“我看一般。”
“哪里一般?”沈捷克制着不悦,反问他。
“哪里都一般。”他话没说满,也端起茶杯喝了口,咂摸了会儿说,“认真的?”
“嗯。”沈捷不否认,说罢自顾自笑了笑。
到他这个年纪,自是钟意水到渠成的情爱,但岑沛安却偏偏是那个例外,他望着灼灼日光下的人,唇角的笑意不自觉加深。
“我昨天听小昊说他和沛安起了争执,你也知道,我这个侄子不省心,他父母出事以后...”
“老鲁,一码归一码。”沈捷叩上茶杯盖子,啪嗒一声,嗓音近乎无情,“这事与你无关。”
对方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说孩子年轻气盛,吃个教训也好,让他手下留情,说罢,悻悻走了。
岑沛安蹿进伞下,累得满头大汗,拧开水瓶喝了半瓶,瘫坐在沈捷旁边和他说话。
“你不去拍马屁,在我这坐着干什么?”
“谁拍马屁了?!”岑沛安眼看被他拆穿,恼羞成怒,脸涨红不堪,“我没有。”
傍晚左右,老谈来接沈捷,他公务繁多,确实没办法再抽出一天时间。
“沈总,有时间再聚。”齐市长说完,给秘书一个眼神,抱上来一个木匣子,“我听沛安说他会裱字画,我正好得了两幅字,想请沛安帮帮忙,裱好后,我改日再上门去取。”
裱字画是假,送礼求沈捷办事是真,岑沛安心里门清,他不搭腔,也不动。
沈捷沉默片刻,轻笑一声,对岑沛安说:“接着吧。”
岑沛安蹙了下眉,扭头对上沈捷无波无澜的眼睛,用眼神控诉他不能朝这种腐败现象低头。
“齐市长既然都张口了,哪有不帮的道理。”沈捷看着他,“你说是吧?沛安。”
岑沛安不情不愿地接过,当着所有人面抽开,正如齐市长所说,里面放了两幅字。
回去路上,岑沛安又怄了一路的气,这官场的人忒狡猾,忒精明。
沈捷捏他鼓起的腮帮子,“谁让你嘴没个把门的,说你会裱字画。”
“我会什么根本就不重要,我不说他也会用其他方式给你送礼。”
“不值钱。”
“你少骗我。”岑沛安不高兴,“我识货,我学裱字画的时候老师教过我一点。”
字画裱完,岑沛安整天惦记着要给送回去,沈捷被他闹得没法,最后告诉他别着急,会有人来取。
齐市长来取字画那天,碰巧岑沛安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