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当天。
市政府和万利组领导慰问军队,缺两个司机,把老谈借走,去接岑沛安这事王景顺势揽下。
八月上旬正热,烈日灼灼,车内开着空调,心还是燥。王景抄近道,把车拐进小路,路过一家便利店,瞥了眼手机,看不耽误时间就下车买了包烟。
按照导航把车停下,一上楼敲门,王景傻眼了。
屋里沙发上,岑思郁和吴墨正襟危坐,像是刻意等他,神态不屑,甚至可以说是鄙夷。不过这下马威王景不吃,他面上微微笑,如实说了自己来的目的。
“走了。”岑思郁轻飘飘地说,脸上带着云淡风轻,好似在说“你能拿我怎么办”。
“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王景明显有些着急了。
“你是什么人?!我弟弟去哪用得着和你汇报吗?!”岑思郁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现在倒是有个正往枪口撞的。
王景好歹是万利副总的秘书,多少泼皮无赖他都能应对自如,更何况是个女人,但人一慌起来就自乱阵脚。他顾不上其他,闯进屋里,把房间挨个搜了个遍。
吴默警告他,“你这是私闯民宅,我可以告你。”
王景目的明确,他不在乎对方说什么,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人,看了吴默和岑思郁一眼,便疾步下楼。
王景坐进车里心乱如麻,拿起手机想给沈捷打个电话,电话拨通两秒后,又觉得不妥,挂断电话往回赶。
万利副总办公室里,沈捷正伏案批审批,厚薄不同需要签字的文件摞了两沓子。
旁边的手机亮起,沈捷瞥了眼,屏幕上显示出王景两个字,不过只亮了几秒就消失了。
那头把电话挂了。
沈捷没管,他掀开文件,在上面签上自己名字,墨水浸透纸张,字体遒劲有力,和他这个人一样,透着不可言喻的英气和魅力。
二十分钟后。
王景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进来,连门都忘了敲,沈捷眉头微微皱着,眼里浮出一丝烦躁,“急什么?没规矩。”
“沈总,对不起。”王景自知理亏,微微颔首道了个歉。刚抬头准备说岑沛安的事情,沈捷却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抬了下右手,示意他不用说。
“等你去接人,人早跑到大西洋了。”沈捷没停手上签字的动作,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一丝一毫的诧异或愤怒。
王景杵在桌子前,脸涨成猪肝色,去接人的路上,他买烟,和交警队熟人插科打诨,加起来拢共不到半个小时,哪有沈捷说得那么夸张。
再说了,真要跑也不可能非等到今天跑。
可转念一想,王景又觉得哪里不对,他抬头看向伏案的人,目光里夹杂着茫然,疑惑和不解,接着脑海里闪过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念头。
难道沈捷已经知道岑沛安提前跑了?还是说,他早就料到岑沛安会跑?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放人走呢?又为什么多此一举还去接呢?
沈捷这人的心思和情绪虽然从不外露,可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所有人有目共睹。他做事果敢决绝,从不拖泥带水,更不会大费周折地兜圈子。
不打无准备的仗,不走无可取的棋。沈捷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个决定,对达到目的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说好听点叫运筹帷幄,说难听点就是老奸巨猾,是个实打实的老狐狸。
在沈捷身边做了七年秘书,王景自认算得上亲随,可有关岑沛安这件事,他不知道沈捷唱的是哪一出,绞尽脑汁也猜不出半分。
犹豫再三,他挑了个好听点的措辞,想探探沈捷的口风,“沈总,岑少爷没在家。”
“年轻人嘛,爱玩是天性,他性子本来就野,在家待了这么久,出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