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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新皇宫建在渭都,在原先祁国避暑行宫的基础上修缮,一切从简,工期只花费了半年,之后赫连洲依照林羡玉的要求,下令将原本的祁国皇宫与北境皇宫中的多处廷苑和宫殿拆除,弃料分发给穷苦百姓。

赫连洲带头行简朴之风。

一切能省尽省,唯一的花费在婚礼。

他执意为林羡玉重办一场婚礼,在渭都,在林羡玉喜欢的春日,在淮水河畔。

他特意挑了个良辰吉日,从婚礼布置到喜服定做,都亲力亲为,忙得只能抽出空来处理政务,好在兰殊能替他分担一些。

然而即将再次大婚的林羡玉却无所谓,他觉得没什么必要,而且小林大人忙得很,压根儿L没时间管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他前阵子刚去斡楚巡视了半个月,许是舟车劳顿,回来之后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有时候醒了还能继续睡,睡意沉沉,谁都叫不醒,直到赫连洲下了朝,坐到床边挠他的手心。

他哼了一声,握住赫连洲的手指又松开,赫连洲顺着他的手腕,摸到颈侧,用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照着那块软肉咬了一口,口感一如从前软嫩。

林羡玉抱怨:“烦死了,赫连洲!”

“怎么烦?”

“你走开啊……”林羡玉说着要往被子里钻。

赫连洲却不依,伸手把他捞进怀里。林羡玉从昨夜开始就缩在被窝里一直躺到现在,身子温热又柔软,还带着一股浓郁的茉莉花香,此刻被赫连洲抱着,浑身像没骨头一样软趴趴的。赫连洲动一下胳膊,他就朝着另一边倒去,头朝后仰,眼看着就要被困意打败,结果又被赫连洲咬了一口。

林羡玉愈发恼火,他很想揍赫连洲一顿,可他一边和困意作斗争,一边推赫连洲的肩膀,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L,结果还没等赫连洲用力,林羡玉已经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赫连洲的手正搭在他的腰侧,而他的寝衣消失无踪,肩头微凉。

林羡玉这回终于清醒,朝着赫连洲的胳膊狠狠捶了一拳,气到蹬腿:“昨晚折腾到天快亮,今天还不让我睡个好觉!”

赫连洲很无辜,“都到中午了。”

“中午也不关你的事!你再这样我就告诉……告诉……”

告诉谁呢?林羡玉噎住:赫连洲是天下之主,试问天底下谁能管得住他?

报爹娘的名也没有用,爹娘都怕他。

尽管赫连洲表现得十分恭敬有礼,以小婿自称,行事作风无半点倨傲,可林守言和范文瑛还是一见他就面露怯意。可能是十多年的戎马生涯把赫连洲的气质磨得过于锋利,林羡玉初见时也怕他,但是相处着相处着就发现……这人一点都不可怕。

不仅不可怕,有时候还很好欺负。

林羡玉想要在赫连洲的肩头狠狠咬上一口,可刚靠近就被赫连洲封住了唇,挣扎了两下,失败,索性束手就擒。

就这样被赫连洲抱起来,放到腿上,用一个温存的吻唤醒八月的早晨。

侍女早将铜盆与棉帕备好。

林羡玉连擦脸都要倚在赫连洲的肩膀上,晃荡着两条腿,打了个哈欠,说:“一连睡了好几天,我今天要出宫逛一逛。”

“好,我陪玉儿L一起。”

林羡玉抬头看了赫连洲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主动在他的脸上印了一个吻。

赫连洲微愣,“怎么了?”

林羡玉的两条腿前后晃荡着。

“没怎么……”

就是莫名觉得有点开心。

三年前,赫连洲在百官拥护下即位时,林羡玉看着广明殿前那个穿着一袭龙袍、威严到让他觉得有些陌生的赫连洲,心里不止一次生出犹疑和纠结。那时他才二十一岁,懵懂地想:走上这条路,就再也不能回头,他们成为了至高无上的两个人,会不会变?

赫连洲用三年的时间给了他答案。

没有变,一切都恰如当年。

就像殿外的老槐树,无论春去秋来,花谢花开,它都永远伫立在院子里。

“玉儿L笑什么?”赫连洲低头逗他。

林羡玉摇头不语,他就挠林羡玉的后腰,直把林羡玉痒得在两腿乱蹬,在床上打滚,翻了个身,又被赫连洲捏了屁股,威胁毫无用处,最后只能可怜兮兮地抱着他的脖颈,喊那个羞于启齿的称呼:“夫君!”

赫连洲这才放过他。

漱口、束发、更衣,林羡玉一脚跨到殿外,看见阿南正坐在院子里拨算盘。

阿南最近迷上了算账。

自从林羡玉带着他回了一趟斡楚,去府库里查了一下账本,阿南在库房里见识到账房先生神乎其神、眼花缭乱的算盘技术之后,深受震撼,从那日起,阿南就立志要学会算账。

皇上和大人各有各的事,哥哥身为南宰相,也有忙不完的公务,乌力罕天天在军队里练兵,就连萧总管都担起了管理后宫的职责,成日拿着一把御赐的拂尘,从前殿巡视到后山。只有阿南,还是一个小仆人。林羡玉几次提出要给阿南一个官职,阿南都拒绝了,他还没有做事的能力,连一技之长都没有。

为了不给大人和哥哥拖后腿,阿南决定努力学习算账,这样以后每年各州的节度开支账册送过来的时候,他就可以帮着大人一起看了,而不是在一旁磨墨打瞌睡。

他拨得认真,林羡玉都走到他身边了,他都没有察觉,还是林羡玉故意站到他面前,遮住了日光,在他的算盘上落下一片阴翳,阿南才猛然抬起头,眼睛一亮,忙站起来问:“大人!您终于醒了,现在用膳吗?”

林羡玉却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学得怎么样了?”

阿南有些羞涩:“比前几天熟练很多。”

林羡玉随便翻了一页账本,指着其中一列数,对阿南说:“算算这一列的总和。”

阿南不假思索,立即开始拨算盘珠子,嘴里还念念叨叨,眨眼间就出了结果。

林羡玉仔细验算了一遍,分毫不差

“阿南,你好厉害啊!”

阿南红了脸。

正好这时候赫连洲走过来,林羡玉对他说:“阿南现在好厉害,是算盘小神童!”

阿南连忙摆手:“没、没有……”

“是嘛,那要好好奖励一下阿南。”赫连洲想了想,说:“之前瑄王府库里缴了一只金算盘,如果阿南学完这本书,朕就把那只金算盘赏给你,好不好?”

阿南大喜过望,登时浑身充满斗志,捣蒜般点头:“阿南一定努力,谢圣上!”

林羡玉摸了摸阿南的头,阿南也伸手帮林羡玉整理好发冠下有些不服帖的头发。

赫连洲在一旁看着这画面,想到很多年前,两个小家伙是不是就这样在恭远侯府的后院里,在桃花树下,在秋千上,手牵着手一起长大。

其实林羡玉已经长大了,穿上一身官服,又有了林巡抚的威名,走到哪里都被人称颂,被百姓敬仰,只有在赫连洲和阿南面前,他会瞬间变回无忧无虑的小孩。

宫仆送来午膳,三个人就围坐在老槐树下,说说笑笑地用完一顿丰盛的午膳。

午后,林羡玉不困也不用小憩,直接拉着赫连洲去离渭都十几里远的晴空山。

马车行到半路,却在街上听到熟悉的声音,林羡玉从赫连洲的怀里坐起来,掀开帷帘,看到了乌力罕和云清。

乌力罕坐在马上,看着抱着琵琶往前走的云清,气得脑门直皱:“你又闹什么脾气?本将军凭什么天天受你的气?”

“谁让你跟着我了?”云清回头道。

乌力罕更气了,翻身下马:“若不是本将军,你早被那奸人迷晕了,你怎么这般傻?他说他有欧阳翎失传的乐谱,你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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