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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晋江正版阅读

光喊没有用,铁拳明显要揍他,时书从小乖乖读书,还从来没跟人打过架,一时慌乱。他看到左手旁有个竹竿,想也没想拿起来,往那人群中就是一捅。四五个人,顿时被哄鸭子似的挑散了,冲出来要围殴他。

时书朝那女孩大喊一声:“快走啊!”

女孩捧着花篮没命地跑了出来,冲时书勾了勾手:“跟我来!”

时书:“我跟你跑吗?!”

女孩:“跟我跑。”

背后回荡着男人破防的声音:“你们这两个贱骨头!天生下等的贱种,肯定是一伙儿的!还跑?给老子站住!”

时书一闪身躲过袭击,跟在女孩背后便是狂奔。这女孩显然对相南寺周边的环境很熟悉,时书跟在她背后,穿过商铺中狭窄的间隙,左右拐弯跑过石板路,再绕过嘈杂喧嚣的人群抵达僻静老街,没几个回合,就把那几个在背后狂喷的人远远地甩开了。

“安全了。”女孩停下来,扶着墙喘气。

“嗯嗯嗯好,安全了,”时书撑着膝盖,泫然欲泣,“好痛好痛好痛……昨天的旧伤还没好,今天又添新伤,真的好痛,走不动路了。”

“不过这里是哪儿?”

时书置身于一片破旧的街道,和相南寺的繁华截然不同,石头表面凝结着油腻的污垢,一条排水沟在旁边潺潺流淌,流过这里的每家每户,散发出阵阵恶臭味。

但这里居住的人并不少,矮屋相接,棚户林立,一个老男人出来倒便盆,远远地观望他俩。

女孩局促道:“我叫小树,我家就在这里。我先回去了。”

“好,你下次看到他们就跑,注意安全。”时书知道古代男女的距离感,说,“我绕绕,再回寺里去。”

这里的风景,远没有正街那样的繁荣,像大都市的城中村,住的也都是穷民,穷得可怕那种。时书一路走过,天色渐渐变暗。

是时候回相南寺了,谢无炽要是见他迟迟不回来,恐怕会等。

一个人穿越很孤独,两个人,想到总有个同类,心里踏实点了。

虽然这个同类要是在现代,恐怕是绝对不会和他产生关系的人,没想到一穿越,居然有点相依为命之感。

时书一路打听回相南寺的路,远远望见

() 狮子头门口那棵大菩提树的浓荫时,心里松了口气。正要往里走时,忽然一股直觉上的危险感。

“不对,这几个人怎么追过来了?”

时书一下窜到商铺后躲着。下午围堵女孩那几个泼皮,正坐在寺庙门口的茶摊,一边嘬一口茶,一边张望往来寺庙的香客和人群。

傍晚寺庙门口香众稀少,人进门会被仔细辨认。时书低头一看自己这身僧袍,明白是被衣服暴露来源了。

“……不会是等我吧?这么记仇吗……?不是,你们耍流氓还有理了!”

时书顿时有种读小学时招惹了校霸,被堵在路上不敢回家的感觉。不过这个年代,可没有妈妈来接他回家。

“万恶的古代社会,万恶,公平正义在哪里?法治平安在哪里!要不是没练过真想冲上去打一架。”

而且天越来越晚了……谢无耻会不会担心?

时书正犹豫时,旁边走过一个夜归的小和尚,时书叫住他:“师兄,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告诉藏经阁的谢无耻——就是在藏经阁里整经,长得最英俊,看人像看狗那个俗家弟子。你跟他说——”

“不要惹祸”四个字,飞速在脑海中一过。伴随着谢无炽说这句话时,暗下来的视线,还有落在掌心的气息。

时书眨眼,声音一顿:“就说,弟弟遇到点问题,可能要晚归,让他别等。”

“好。”和尚端着一只钵,僧衣晃动,三两步轻巧地踩上台阶,进了佛门中了。

倦鸟归巢,收摊下课,店铺闭门,清扫大街。

时书蹲棚子后,腿蹲麻了不说,憋屈之感更是随着日暮汹涌澎湃。

想他现代一个大帅哥,怎么到古代不仅沦落到被男同骚扰,夜奔,又被流氓堵门,怂怂地蹲在寺外不敢回去这种下场,简直想用心头血书写三个“惨惨惨”!

虽然是男人,但真有点恐男了。

不过,就在时书窝囊气鼓成一团时,相南寺门口走出了一道高挑的身影。一身海青色古朴的僧衣,手腕缠着几绺佛串,菩提子卡在瘦削的腕骨,垂下来一缕随风一晃一晃,轻轻巧巧地敲着他的指尖。

“谢无耻怎么出来了?还是被他知道了?”

谢无炽站在佛寺门口,一盏暗灯点亮,他面无表情打量了一圈,注意到天都黑了还不让茶摊下班的五个流氓。谢无炽视线再转,看到站米铺后的时书。

他平时不怎么言笑,但偶尔弯唇,给人一种尚可接近但不可侵犯之感。不过现在谢无炽倒没什么笑模样了,阴影暗去了他的眉眼,有种让人后背发麻的阴恻恻。

谢无炽:“不用再躲,可以出来了。”

时书寻思:“不会听错了吧?直接出去,要是打起来,二打五能打过吗?”

下一刻,时书看见谢无炽收回视线,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朝那五个人过去,径直站在几个人身前,影子笼罩。

时书:“谢无耻,你干什么!”

瘦长脸刚从板凳起身,肩膀被谢无炽的

手按住:“佛寺清净,不便动手。换个地方。”

瘦长脸:“也好,换个地方。你是他同伙?别怪我说话不客气,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想收拾这个臭小白脸,你非要插进来一脚,到时候被一起揍了,可别哭爹喊娘。”

谢无炽:“放心。打死也不见官。”

谢无炽嗓音平静,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几人互相一点头。那必须爽爽了。

漆黑中身影一前几后,往暗处的巷子走去。

即将走近时,几个人互相一点头使个眼色,伸手便向谢无炽的肩膀抓过去。本以为会很轻松把人擒拿在地,谁知道一个过肩摔,尾椎骨摔碎的声音。

“啊!!!我艹!你——”

声音惊恐。

“你这僧人居然是练家子!”

“练得少,比不上选锋军日日操练。刚才说好了,打死也不见官。”

谢无炽把手腕的佛珠一圈一圈套在指骨,轻巧击碎对方的牙齿,飞出的血迅速染红菩提珠,溅到他到宽袍大袖上。

“你,你到底什么来头?!”

谢无炽呵了口气:“别管我是什么,你有你的军纪,我有我的寺规。现在打一架,这事儿就算完了,闹大了对我们都不好。”

再一拳狠狠掼在那人的腹部,对方捂着肚子一阵狂叫,原地打滚。

顷刻之间,几个人竟然全都倒了,谢无炽下手巨狠,还有个人竟然晕厥过去,躺在地上。

“送你兄弟去看大夫,同济堂还没歇业,赶紧看肾脏受损怎么治。”

谢无炽边擦手上的血边往外走,菩提珠被他拽在手掌中,缨络飘舞,他下颌也染了些血,在黑暗中半抬起眼,盯着刚冲到巷子口,拿了把棍子准备动手的时书。

时书看看地上,再看看他。

“啪嗒。”手里的棍子被他抽走,扔在了地上。

“你不听话。”

背影霎时从耳旁疾掠过去,冷风中残留着血腥味,回头只能看见谢无炽在黑暗中走远的背影,一袭古朴的海青禅衣。

声音阴沉:“来,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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