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来得及接,秘书抱着一摞文件进来:“李台,这是咱们今年的广告招商指标报告。那些节目基本都安排上了,目前只剩下两个席位是空的,去年那个酒业产品不是出了点问题嘛,今年清明的已经取消了和他们的合作,然后现在就等新合作方上来。”
李观复前两天看过这个报告,今日估计是完善版。他随手翻了一下,确定没问题,跟秘书交代剩下两个席位好好筛选,这就从怀里掏出手机,接了电话:“喂。”
“是我。”段云听见他声音先笑起来,“好久没见了。”
“确实好久没见了。”李观复放下电梯,数字一路往上升,他问,“炎炎前几天就说你准备回国,已经到机场?”
“不光到机场,我现在正准备往你那儿去呢。”段云拍了拍身边小儿子胖嘟嘟的手,“原本我是想住酒店,不给你添麻烦,结果想了又想,国内的酒店环境未必能让我满意,还不如先住你那,也不知道方不方便?”
她话都提出来,李观复自然不能说什么:“家里有地方住,来了再安排。”
两人说了几句结束通话,李观复坐电梯下去。等到一楼,他又打给李燕郊:“你妈妈回国了,说待会回家,要在我那儿住。”
“是吗?不知道啊,我这边刚下课。”李燕郊虽然不爱去学校,这几天闲的无聊也挺老实,“您去机场接我妈吗?还是我打车过去啊?”
“你妈妈已经坐上车了,应该不用接。”李观复来到车里,原本想直接回家,却不知为何有些恍惚。
段云已经离开国内许多年,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发展,没跟他们父子俩联系过,也没提起自己的情况。如今突然回来,表面上说是要考察国内市场,可实际情况谁也不知道如何。
李燕郊自然是希望段云能跟他们一起生活,在过分溺爱里长大的小孩总对婚姻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就算李观复跟段云从他小时候就没在一起,可他还是希望自己能有个完整的家庭,不至于成为单亲。
通话时长一分一秒过去,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李观复启动车子:“先回去碰个面再说吧。用不用去接你?”
李燕郊说不用,自己能坐地铁回来。
他有心里都是母亲回国的兴奋,这边挂了电话就往外跑,看得出对段云期盼已久,真是一秒钟都等不及。
从电视台开车回家,这一路极其漫长。路边的风景由明转暗,路灯一盏一盏在前方亮起,李观复车子往前开,一双眼被路灯照的忽明忽暗,脸上都没表情,心里头倒是惦记着正在拍戏的余恭,想着段云回来恐怕打电话就不方便,也不愿让余恭多想,待会先跟他发条信息,自己这几日就不在家住了,以免他伤怀。
车子开上半山腰,池水内的工人正将摘下来的水生蔬菜往筐子里运。见了李观复要打招呼,他步履匆匆,眨眼间风声过岸,这就没了踪迹,也没听见他们讲话。
从电视台往这边赶还是慢了些,抬手开门,客厅里是段云爽朗的笑声,还有话语。
反常的是李燕郊跟哑巴似的一句话也不吭,一点也没有见到母亲的高兴,反而段云说十句他才答两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