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将领正积极讨论着什么。
定北侯还没有来,其余将领们热火朝天。
两厢照面,彼此打了招呼,又重新专注于讨论。
徐简旁听了会儿,知道他们都在为定北侯府的事情着急。
“妈了个巴子,给李渡卖命?老子看朝中有些人怕不是在给西凉古月卖命!我们在这里抵外敌,他们在背后捅刀子!”
“京城日子是好混,什么人都能用嘴放屁,全扔到裕门外头,不用一刻钟就知道什么屁能放,什么屁不能放!”
“我知道你们都一肚子气,可我们在这里骂上三天三夜也不顶用。”
“是这样,我们不会理会那些泼脏水的,圣上暂时也没有严厉的举措,但如此下去不是良策,万一圣上换将呢?”
“也得考虑考虑大帅在京城的家眷。”
“那怎么办?想洗刷污名就得靠战功,我们现在举兵打出去?”
“不能说打就打,西凉古月还在兴头上,原先商量好的就是拖过夏季,等到秋天他们……”
“我们能等,大帅家里能不能等?不是三天,那起码三月!”
“还是想想怎么杀一杀西凉威风吧!让他们吃一场败仗,也能让他们闹内讧!”
“都合计合计。”
舆图挂在架子上,大案上摆着沙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拿手指,插旗帜,各有各的思路。
见徐简迟迟不语,石磊低声问他:“你不赞同主动打出去?”
石磊便是原先的裕门守关大将,他从前是徐莽阵前猛将,立下不少功绩。
永嘉八年末收复裕门之后,徐莽班师回朝、治疗伤病,推举了石磊留在裕门驻守。
这一守,都快五年了。
石磊见证了徐简当年的初登战场,也看着他为救李邵而伤腿,原以为徐简无法再行军打仗,这次见他一道来了,恢复得也不错,颇为高兴。
“我并非不赞成,”徐简斟酌着,“只是……”
话才起头,定北侯进来了。
定北侯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见众将如此维护,老人家亦很激动:“我季沛以全家性命发誓,我与那反贼李渡没有任何干系!我问心无愧,也一定会对得起大家的支持!”
定北侯亦加入了讨论之中。
徐简没有继续与石磊交谈先前话题,而是先行投入到会议之中。
这场军情会足足进行了半个时辰,众将得出了几个思路与方案,之后要根据斥候探子们收集到的讯息,结合天时等等再做选择。
众人各自领命,退出中帐。
徐简落在最后头,被定北侯留下了。
不止他,定北侯还叫住了石磊。
“我能明白大伙的心情,”定北侯道,“迫切地想要得一场大胜,以军功换我的名誉,也用军功压住京中舆情,不说清清白白,起码能让留守的家眷轻松些。
可是,打仗最怕的就是太急。
都说不然没有准备的仗,要我看,西凉人倒是准备得不错。”
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私底下说来倒是无事,排兵布阵时,最讲求的也是实事求是。
石磊摸着胡子想了想,又问徐简:“之前说了一半,你具体是个什么想法?”
定北侯的视线亦落在了徐简身上。
徐简整理着思路,与两人道:“见招拆招,定北侯被污蔑与李渡勾结,此刻想要自证清白,最好是回以一场大胜。从表面上,这个想法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如果布局的人真是李渡,他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