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骑快马,但要说能恢复到行军打仗的程度,还是有些勉强。
这一点,父亲不可能不知道。
况且,以一般的翁婿状况来说,在能选择的状况下,做岳父的都不会想着让女婿上战场去。
也就是说,父亲不该问起这一点。
难怪徐简也会说“意外”。
可父亲偏偏问了。
在林云嫣看来,父亲可不会随便问问,他既问了,这就不是一道简单的去与不去的选择,背后另有深意。
“父亲还考虑了什么?”林云嫣问。
“兵权,”徐简道,“关于这一点,我近来也在思考。”
林云嫣一点就透。
李渡造反需要用兵。
她和徐简想要彻底扳倒李邵,又何尝不需要?
他们这两年能占据上风,在圣上与李邵之间取得平衡,靠的是灯下黑。
可灯下不会一直黑。
除去李渡之后,她与徐简的锋芒势必就会彻底对着李邵,那自然就会受到圣上的制约。
所以,手里得有兵。
兵权在握,才能让李邵彻底翻不了身,才能在以后的立储之争中能说得上话,能占据主动。
“裕门退敌,算是眼前一个很不错的机会了。”林云嫣点评道。
“岳父也是这么一个意思,”徐简道,“当然,也就是个雏形,具体要怎么做、如何安排,还要继续商议。就像你说的,黄雀还没有叽叽喳喳呢。”
第448章 他比谁都能藏(两更合一求月票)
几场雷雨中,京城入夏。
天气一下子热起来,闷得人不舒坦,火气也重。
金銮殿上激烈争论过两回。
有坚持大张旗鼓、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反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把李渡找出来就誓不罢休的。
也有认为该放缓脚步,不要为了李渡牵扯过度,重新分辨轻重缓急。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找不到李渡,谁能心安?”
“他不缺银钱,给足他时间招兵买马、养精蓄锐,这叫放虎归山!必须步步进逼,让他做什么都难。”
“唉,找人都是开始容易后头难,最初那一旬没有发现行踪,如今继续找就是海底捞针。”
“臣看他是躲起来了,他逃出京师,身边即便还有些人手可用、也掀不起大风浪,恐怕如今只想隐姓埋名活命,未必还有再争之心。”
“若是能找到,自然是最好,若是找不到,白白耗费精力。”
“是啊,京城也好,底下州府也是,各个衙门都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做,比起抓不晓得何时露面的李渡,还是应该加紧内务,该兴农的兴农,该振商的振商。”
“老臣也不是说就不找李渡了,而是所有事情都要稳步推进,不能顾此失彼。”
“我们若是为了找他耽搁了民生,那不是给了李渡在背后嘲笑的机会?”
你一言、我一语。
各有各的立场,也各有各的道理。
徐简倒是没有说话,站在队列里一副认真模样。
李邵听得很不耐烦。
他本就不是什么缓和脾气,对李渡的脱身亦是一肚子埋怨。
最近几日早朝上翻来覆去都是如此话题,偏偏进展微小,以至于全是车轱辘话,讲不出多少新道理来。
一大群人在大殿里站着,不用多久就闷热难耐,偏还有蚊子嗡嗡叫着飞来飞去,越发惹人烦躁。
御前讲究姿态仪容,李邵想打蚊子都不能畅快出手,一不留神,手背上又是一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