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邵摸着下颚,若有所思。
他知道徐简去过永济宫,而且是奉了父皇的命。
毕竟,没有父皇点头,徐简胆子再大也不敢去闯禁宫。
他私下也问过徐简缘由,徐简只说是为了定国寺的事,圣上不是怀疑那位,只不过多个人多句话,拐弯抹角问一问也不亏什么。
李邵便没有多问。
他能够提供的线索只有一个猴脸太监,之后要如何查,那还是父皇说了算。
父皇不让他打草惊蛇,他插不上手,干脆当个甩手掌柜。
可现在叫汪狗子这么一提,李邵才把“问话”与“死了个太监”两件事联系到了一块。
徐简到底怎么问的李浚?
怎么就把人问得火气上头,大半夜打死了个小太监?
若是换作先前,李邵可能会为此事寻徐简一些麻烦,毕竟徐简真没少给他添堵。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定国寺之事上,徐简与他是盟友,又是奉了圣命,李邵再闲也不会贸然给盟友拆台。
他就是在琢磨李浚。
李浚反应这么大,莫不是定国寺那夜的惨案,真有李浚的手笔?
“李浚那边有没有个猴脸的太监?”李邵顺口而出。
汪狗子一愣:“猴脸?”
李邵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
好在也就两个字,李邵自以为问题不大,清了清嗓子找补道:“没事,我随便说的。”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汪狗子才多大岁数,能知道个什么鬼!
汪狗子讪笑。
等李邵总算想起来用晚膳了,郭公公进来摆桌,汪狗子揣度着时机,本想赶紧去寻接头的太监往上递个话,想到那人不咸不淡的拿乔态度,又作罢了。
那死太监惯会耽搁事儿,靠他传话,迟早出问题。
还是明儿寻个由头去永济宫找孙公公好。
一来报信,二来也告状,最好借由孙公公把宫里接头的人给换了!
翌日。
李邵到了刑部。
汪狗子低声请示:“等下小的想去趟永济宫,送一送卓平那小子。”
“他不是早被内务抬去埋了吗?”李邵问。
“头七,”汪狗子道,“夜里肯定不好去,趁着白天,小的给他点个香。”
事情不大,反正他在刑部一坐就要坐到中午,李邵便准了。
汪狗子麻溜地给备好了茶水,磨好了墨,就一路去了永济宫。
孙公公在屋里歇息,自从那天被李浚威胁了一回后,这几天心里发憷得厉害。
汪狗子开门见山:“那天辅国公过来与里头那位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出人命了?”
搁在以往,孙公公要骂汪狗子没点儿上下规矩,今日着实没那个心情,再说这狗子如今跟在大殿下那儿,是主子的先头兵。
孙公公耐着性子,把当日的事情讲了一遍。
“都不知道辅国公与那位说了些什么?后来他与主子没谈拢,愤而砸死了卓平?”汪狗子连连咋舌,又道,“小的这里有个消息,昨日与殿下说那位打死人,殿下突然问起了什么猴脸太监,小的直觉与辅国公来永济宫有关系。”
孙公公正色道:“还有什么?这么没头没脑的,杂家怎么与上头报?”
“就是因为没头没脑,小的只好来寻孙公公您,”汪狗子道,“宫里传话那个办事不利索,只这么点消息怕是要在中间耽搁,不晓得多久才能传到主子耳朵里。
大殿下近来与辅国公不晓得在捣鼓些什么,有些事情瞒着小的,小的好不容易套话套出来个线索。
孙公公,您老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