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抓那王六年时,他就感叹过,这一家子都挺喜欢认亲的。
王六年给李汨身边的大内侍葛公公当侄子,出宫后又认了个干女儿。
现今想来,倒不是王六年喜欢认,而是宫里人不少都走这条路子。
眼下正是寻各种线索的时候,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一条。
徐简道:“我寻个机会找童公公问一问。”
翌日。
退朝之后,李邵便到了礼部衙门。
因着过几天就要换去刑部观政,在礼部的最后几天里,徐简也没让李邵再新看多少文书,只从御前把两人先前交上去的“每日心得体会”都拿回来,照着梳理一遍。
圣上很满意每日做思考总结的这种方式,即便最初是徐简督促着让李邵写的,时日久了,哪怕徐简养伤没跟着他的那一段时间里,李邵也坚持下来了。
谈不上勤奋不勤奋,只是父皇喜欢。
绞尽脑汁也不过是一刻钟的事儿,能讨父皇关心,李邵还是愿意做的。
每日交上去的,曹公公整理装订,拿回来就是好几册。
李邵从头翻看了会儿,眼神之中都是“满意”。
对他自己很满意。
书房里没有其他人,李邵毫不掩饰自得,与徐简自夸了一番。
徐简顺着李邵在赞许了几句,又压低声音:“汪公公呢?”
“不是在外头吗?”李邵闻言抬头,顺着半开着的窗户看出去,并未在平日汪狗子站的廊下瞧见他的身影,“啧,可能方便去了吧?”
徐简早半刻钟就注意到汪狗子离开了。
原也想着大抵是方便去了,但等了半刻钟都没有回来,多少让他觉得反常。
平日里,汪狗子都会选择近身伺候,确保不错过李邵身边的一点风吹草动,哪怕不方便进书房里待着,他也会站在廊下。
隔着窗户而已,里头说话只要不是窃窃私语,就算听不到具体内容,却不会忽略这么回事。
徐简不动声色看了李邵两眼,心中有了些许判断。
“不在也好,”徐简佯装放心,声音更低了些,“殿下,您觉得冯尝说的‘童公公’,会不会是个假姓?”
“谁知道,”李邵提起冯尝就没好气,“也就是被曹公公带走了,要在我跟前,我非狠踹他两脚,真是狗东西!”
徐简看了眼李邵神色,又道:“您原本是皇太子,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居心不良的人?冯尝是一个,那耿保元也是一个,还有那钱浒,也不是什么……”
李邵直接打断了徐简的话,咬着牙问:“耿保元那事儿,难道你没有插一手?单慎那几天没少往你辅国公府跑吧?刘迅那外室的亲笔信,我都好奇呢,你从哪儿弄出来的?别说不是你,除了你们刘家人,谁会有那东西!”
“殿下这话说的不对,”徐简神色坦然,根本不惧李邵的指责,“单大人的确来了国公府几次,他那几天被大理寺、刑部弄得焦头烂额,就想找人倒点苦水。
臣与他算是有交情,一道办过案子。
臣能出的力不多,但听单大人唠嗑唠嗑还行,他也就有这么个习惯,那时遇着头痛事,就来与臣唠几句。
但所谓的刘家人……
殿下,臣不姓刘,臣姓徐。
臣和刘靖、刘迅的关系到底怎么样,殿下很清楚。”
第410章 我都没有见过他
李邵的确清楚。
刘迅提起徐简时,语气里的恶意藏都不藏。
而他能让刘迅当个跟班,也是看在刘迅与徐简是亲兄弟、又是两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