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定不会钻牛角尖,只担心云嫣一时之间不理智。
“您别担心,”林云嫣道,“我分得清,不会犯糊涂。刚在御书房里,我们与圣上也分析了不少……”
一面抚着皇太后的背,她一面说那些猜想与判断。
听到东次间的蔡公公与嬷嬷恐被捂过迷药,听到东稍间里先皇后八成点了安眠香,皇太后唏嘘不已。
歹人的凶狠,与一些巧合,造成了那样的意外结果。
“明日,国公爷会先在礼部翻旧档,”林云嫣宽慰皇太后,“我们要从那个猴脸的太监入手,盼着能顺藤摸瓜,寻到真凶。您印象里有那么一个太监吗?”
皇太后思索了一番:“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都过去十几年了,即便见过也模糊了,哀家要多想想。”
“不急于一时,”林云嫣道,“您等下先歇息,睡舒坦了,兴许思路就开阔了。”
皇太后哪里能睡着?
只是想到林云嫣折腾了一晚上,身子必定疲惫,便不说自己,只想让云嫣赶紧歇了。
见她起身往外走,皇太后倏地想起来她幼年时常惊梦,今夜遇事积在心头,万一夜有所梦……
“云嫣。”她不由唤了声。
林云嫣刚走到帘子旁,闻声停下脚步。
皇太后想说“你要不要陪哀家一道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是了。
云嫣成亲了,丈夫今夜也在偏殿里,便是惊梦也有人哄着护着了。
皇太后感慨着,轻笑摇了摇头:“好好睡一觉,哀家不着急,你也别着急。”
林云嫣回了个笑容。
回到偏殿,徐简已经收拾干净了。
见她回来了,他道:“水有些凉了,我让人换一换,你好洗洗头发。”
“这么晚了……”林云嫣下意识推拒。
“总归你也睡不着,早些晚些都一样,沾过雨水不洗洗该头痛了。”徐简说着,起身往外头叫人。
嬷嬷们办事迅速,不多时就给换了,兑好了水温。
林云嫣见状也没有再拒绝。
夜里长发难干,没有太阳,也不好如白天一般对着窗散着,只能拿帕子慢慢擦。
林云嫣自己擦得半干就从耳室出来了,徐简又取了块干帕子,极有耐心地替她擦拭。
“你回来时眼睛微红,”徐简问,“皇太后哭了吗?”
“没有,”林云嫣轻声道,“娘娘硬忍着,我怕把她招哭了,她更怕把我弄哭了,最后谁都没哭。”
徐简轻轻笑了下。
没哭,倒还不如哭出来爽快。
小郡主刚那脸色,明显是强打起精神来。
“先前在花园里,”徐简干脆寻了话头引她说话,“从前什么事让你笑了?”
林云嫣眨了眨眼,听他这么问,也想起来了。
“就是想起了从前走夜路的时候,”林云嫣缓缓道,“那时也是你拿着灯笼照路,我推着轮椅,我低头能看到你头顶、肩膀,现在还是你打灯笼,我得转头才看到你。”
说着说着,林云嫣不免又笑了起来。
她身子没动,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