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狗子赔笑着道:“也就是一些粗浅的想法……”
“能琢磨也不错,”太监道,“往正处琢磨,好好办主子交代的事,我看你小子往后前程好着呢。”
“托您的福!”汪狗子拱手哈腰,“小的一定照看好殿下,让他利用好辅国公与郡主,一旦那厢有什么不对劲的,小的会立刻请您给主子递消息。”
太监满意了,清了清嗓子,一脸慎重:“不能小看辅国公,一个不留神,就跟那王六年一样了。
要有个痛快倒也还好,但你我这种身份,大抵会落到那姓曹的太监手里,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不晓得冯内侍的近况吧?人还没死呢,半口气这么吊着,就为了有个活口,往后说不定有用。
我悄悄打听过,惨哦!”
汪狗子被太监阴测测的口气弄得后脖颈发凉。
倒不是怕,而是瘆得慌。
他赶忙又表忠心,又明态度,那太监这才满意了,转身离开。
汪狗子送走了人,忙不迭回到偏殿里,连喝了三盏热茶,才去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阉货,惯会恐吓人。”
汪狗子在心里骂了两句。
也就是他担的这个事儿,身份又远,平日根本见不着主子身边厉害的人物,只能通过那太监。
要是能让他到主子跟前回话,他再品出些内情来,主子岂会发现不了他汪狗子是个机灵的?
他肯定有好前程,就是叫这么个老阉货压着,出头难。
御书房也知道李邵去过辅国公府了。
圣上不多问,曹公公也就不多提。
转眼又过十来天,二月尾端,圣上又听说李邵请御医去给徐简会诊。
他不由好奇起来。
曹公公奉命把李邵请进了御书房。
李邵站定,恭谨与圣上请安,而后依言在边上坐下。
圣上放下朱笔,靠着椅背缓了缓神,问:“你让太医们去给徐简会诊,诊得怎么样?”
他还记得,邵儿先前质疑徐简故意装伤。
李邵答道:“上次去国公府,徐简与儿臣说三月初大抵能复朝了,但宁安当时不太同意。
他年前上折子时提过,最好能养到地气暖了,恢复过来、巩固住了,往后不用再为腿伤耽搁事情,现如今他改了主意,想来是因为儿臣这里出了些变故,他也是着急。
儿臣自然是希望他能早日上朝,却也担心他的伤势。
原就是没养好,中途几次反复以至越来越不好治,这次若再勉力而为、害得又不行了,且不说朝臣们骂不骂儿臣,儿臣自己心里挺不过去的,也对不住宁安。
因此,儿臣才想让御医们去会诊看看,与他府上大夫商议商议。
要是好起来了自是最好,要是还不行,御医们劝阻也有理有据些。
好在,御医们判断是恢复了不少,说是清晨寒气还重,上朝还得再缓缓,但日头好时、上下午出来转转活动一番,还更有利康复。”
圣上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点头。
看得出来,他很满意李邵的这一番回答。
不止不是他以为的“质疑装伤”,反而还带了不少思量在其中,邵儿这次做事,一步步地明确许多。
当然,这算不上什么突飞猛进。
要圣上说,就替徐简请御医这一连串的,本来也不是任何做事能力上的问题,而是行事的态度。
态度不端正,想法有偏颇,做出来的事情自然一团糟。
根本发挥不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