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李邵品出这反常背后的缘由,就听见“宁安进宫”了。
好啊、好啊!
他就知道,宁安和徐简一块成了不省油的灯了!
“儿臣气哭她?”李邵瞪大了眼睛,“您是不知道她说话有多气人,她和徐简一个样,在您和皇太后跟前是一个样子,背地里又是另一个样子。
您若不信,问问汪狗子,儿臣真没说什么,反倒是他们两个咄咄逼人。
儿臣一离开,她就进宫寻皇太后哭诉,她就是存心与儿臣过不去!
他们就想让御史们骂儿臣……”
“你还很有道理了?”圣上打断了李邵的话,正要继续训,却见帘子后头一内侍小心翼翼探头,便问,“怎么了?”
曹公公听见也转头看去。
按说这等时候,不该有这么胆肥的,应当是有要紧事情了。
内侍恭恭谨谨进来,声音微微发颤:“宫门前广场上,顺天府押了不少人,全在那儿候着。”
圣上不解:“押了什么人?”
内侍硬着头皮:“说是、说是今日在将军坊看热闹不肯散的都来了……”
李邵听得目瞪口呆。
圣上更是云里雾里,直到曹公公低声解释了下斗鸡意外,他差点儿眼冒金星。
曹公公赶忙扶了圣上一把。
内侍不敢露出哭丧着的脸,低头只露了个后脑勺:“单、单大人说,让他们各自家里人来广场上领人……”
随着内侍的声音越来越轻,御书房里一时无声,都被这话给弄得反应不过来。
良久,李邵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圣上转头瞪他:“你还笑得出来!”
李邵憋着嘴,倒是没再笑。
曹公公扶圣上坐下。
圣上揉了揉发胀的眉心,长长叹了一口气。
人各有能耐。
邵儿回回能让他失望,单慎在拿捏纨绔上也确实豁得出去,当然了,没这点本事,单慎也坐不稳顺天府尹的位子。
老实说,圣上觉得,他得感谢单慎的“配合”,单爱卿对他的计划并不知晓,就靠着那点儿机敏与细腻,把事情又给闹大了些。
可这闹大的根源依旧是邵儿。
他骂也好、训也好,他坐视、或者说他在背地里示意着徐简他们把事情铺展成这样,这是他“得偿所愿”,但这种愿望何尝不是伤他自己的心?
儿子不成器,该承担大业的儿子是这幅模样,作为父亲,这滋味……
圣上稍稍缓了缓,交代曹公公:“你出去看看。”
曹公公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李邵,又看了眼心情复杂沉重的圣上,恭谨应了。
出了御书房,一路走出宫门,即便心里对场面有所预期,但实际一看,曹公公还是被那列着队的人给惊到了。
一眼看去,能看到头,不算齐整,但也能看出队列来。
等走到近处,曹公公定睛仔细看了看。
一个个的,几乎都是年轻公子,他能叫得出身份的就是其中三四人,其余的都不曾见过,倒有几个瞧着面善,大抵是与家里长辈生得相像,让人瞧一眼就琢磨着应是某某家里的。
单慎也看到了曹公公,快步走到跟前。
“单大人,”曹公公指了指,“这是什么意思?教他们列队上朝呢?”
“就这些成天就知道斗鸡斗蛐蛐的,这辈子怕是都没格进金銮殿,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