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贵的客?让你们连报官都不敢?”
喻诚安亦是好奇。
他出身侯府,祖上有军功,他在京中行走已经算很有头有脸了,当然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勋贵簪缨、皇亲国戚,喻诚安不至于狂妄到认为自己能横着走。
此刻闻言,不由抬头往楼上看去。
什么人能让将军坊都这么小心?
按说真心喜好斗鸡、时常来将军坊凑热闹的厉害人物,他都认识,莫不是今日是哪位熟人?
大管事没公开答,只凑到单慎跟前:“大人借个耳。”
单慎便侧着身子靠近了些。
“不晓得具体身份,但身边跟着的那个肯定是个内侍,出门有内侍随行的,小的们哪里能不捧着?”
师爷听不到,只看到他们单大人的眼睛倏地瞪大了。
而后,单大人与大管事忙不迭追问:“多大年纪?什么样貌?你说他上午来的?”
不怪他慌,他哪里能不慌!
午前,圣上就召太子了,可偏偏寻不到。
曹公公急得不行,能想到的譬如东宫、礼部衙门都找了,愣是没有殿下的踪影,还去了辅国公府,只是殿下早离开了。
没办法,曹公公使人往顺天府里问了,想知道单慎有没有殿下的下落。
单慎自是不清楚,也与师爷、府承等人猜过殿下有可能是去哪儿吃酒了,直到听大管事那么一提……
别不是殿下其实来了将军坊吧?
来了不算,还被围在小楼里?
他们来查一桩杀鸡案,还顺带着把殿下接回去?
顺天府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倒霉催的!他正月初一拜菩萨、磕头磕少了?
单慎还在祈祷别这么一路倒霉到年尾,又在大管事的话语里熄灭了心里最后那点儿希望,只能沉重地抹了一把脸。
“没有及冠,看着十七八岁模样,身高比小的高半个头,长得周正。”
“那内侍也年轻,个子不高,瞧着活络。”
单慎拿掌心盖着眼睛。
这就是殿下与汪太监,错不了。
他又看向师爷,心说“真是乌鸦嘴”。
师爷被单大人看得莫名其妙,只能干巴巴弯了弯嘴露出个笑来,礼数很好,就是尴尬。
单慎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下情绪:“衙门人来了,让客人们都散了吧,别围着了,挤得跟菜市似的,知道是看斗鸡,不知道的还当要买鸡过年呢,一个个不缺银钱不缺肉,弄得跟一年到头就吃这一口似的!”
大管事愣了下,连声应了。
一旦开口了,单慎那本就没稳住多少的情绪又上来了:“我带人上去看看,听说楼上坐满了?我倒要看看谁的准头那么好,一石头打下一只鸡。怼脖子能怼这么准,我顺天府的铡刀还缺人呢!”
至于太子殿下,单慎压根就没想过殿下能有那一手。
管事护卫们上来劝客人们散了,自是有不愿意走的,嘴上叫嚷着这这那那。
单慎听得直在心里骂“王八羔子”,想到近些时日的麻烦,想到圣上在金銮殿里那反常的态度,想到明日早朝会有的麻烦……
凭什么倒霉的只有顺天府?
想凑热闹的这么多,那就一块去御前排排站,他倒要看看谁家腰杆子最硬、吃最大的果果!
“别走、都别走了!”单慎骂道,“胆肥的、家里老头有底气的,大可以继续围着,等下全跟我去顺天府转一圈,让家里来领人!”
话音一落,一时安静后,又哄闹起来。
除了只有钱没有权的不敢招惹衙门,顺势随着管事们离开,留下来的都嘻嘻哈哈。
让长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