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你要坑他一把。”
徐简并不意外林云嫣能看穿。
沉默就是承认。
林云嫣见状,又道:“你想好了办法,但有风险,起码对你的腿肯定是有风险的,你不敢直接告诉我。”
徐简失笑,知道她关心,也就没有编话糊弄:“围场那儿,有只熊瞎子。”
林云嫣的眸子倏然一紧。
“再过四年,它能有这么大,”徐简比划了下,“现在小一些,大概这么大。”
林云嫣看着他比划,小确实小了一些,但还是庞大的,想像起来就颇为吓人。
“李邵被禁这么些时日,不止是没有寻欢作乐,他也许久没有去打猎了,”徐简安抚揉了揉林云嫣的后颈,“放心,吓吓李邵而已,我也没疯到拿他喂熊。”
林云嫣抿唇:“有把握?”
“有,”徐简答道,“有一回,我拿那熊吓过他。”
林云嫣的呼吸一滞。
徐简说的“有一回”,她明白,就是他曾经漫长岁月里的一个片段。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那些酸涩情绪依旧会从林云嫣的心底里泛出来,咕噜咕噜冒泡。
而这些,也是徐简所谓的“经验”,他淌过深深浅浅的水,一脚深一脚浅得出来,用他那些经验,在眼下的陌生状况下,去套用、去尝试。
其实,是比摸瞎靠得住些。
也比被动等着李邵先行再拆招更有保证。
毕竟,李邵做事就那样,他真心实意地没想两败俱伤,但就是会发展到那个地步。
不如他们这儿布局,给李邵一个戏台子,喊打喊杀就这么一块地。
林云嫣理得顺,就是心里憋。
她示意徐简拿药油瓶子来,再往她手心里倒一些。
闻着浓郁的药油味道,林云嫣道:“既是主动算计他,得多给他添些事,这买卖利润够大才行。”
徐简把瓶子又放回了桌上。
听她似抱怨似撒娇一般的嘀咕,没忍住,他弯了弯唇笑了下:“知道,不能让阿嫣白跌那一下。”
翌日。
早朝时,李邵一直在盯着徐简。
越盯,他心里越在冷笑。
看不出来啊,徐简还真是装伤,装得还有模有样的。
喏,这会儿又在活动脚踝了,一副站久了不舒服的样子。
可明明,就在昨天,他能爬假山,还能快步跑下山。
冯内侍把消息告诉他的时候,李邵听得都愣住了。
好家伙!
大白天的,他在礼部观政,听一群大小官员争论这个总结那个,徐简却是逍遥自在,还有兴致和宁安一块去逛园子赏花。
就怕人比人,李邵怎么可能不眼红。
他也想吃美酒抱女人,可他现在无法称心如意,他得守着时辰、赶在关宫门前回去。
身为太子,他连让父皇同意他在宫外开府都不好开口。
李邵越想越烦,徐简随心所欲、他烦,徐简装伤、他更烦。
偏过头,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父皇。
他一定要戳穿徐简装伤,他要想个好办法。
曹公公喊了下朝。
李邵还没想到办法,但这不影响他阴阳怪气徐简。
经过徐简边上时,李邵停下脚步:“今儿腊八,吃粥了吗?”
徐简垂眼答道:“上朝前简单用了两口府里的,等下回去再用。”
腊八都会送粥,赶在午前,姻亲邻里都会送粥来,自家也要送出去,图一个吉利,这些往来都由林云嫣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