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缓缓摇了摇头。
“朕看他那伤腿,很是不忍,”圣上道,“邵儿真是……”
曹公公想了想,道:“辅国公为太子操心许多。”
“他也的确了解邵儿,”圣上笑了笑,“年纪相仿,虚长几岁,有些事情他看得比朕都清楚。”
从一开始,他就相信徐简的能力,如今看来,他并未看走眼。
同时,也是直到今日,圣上才发现,徐简的一些想法会在他的意料之外。
或者这就是身处不同的位子时,才会有的不同的思考吧。
就像是他自己,他确确实实没有想过邵儿对于朝堂政务可能“信心不足”。
“等到下午,”圣上交代曹公公,“请三孤进宫来,朕仔细听听他们的想法。”
曹公公应了,与此同时,他也能看出来,小御座之事大抵是会定下来。
临近中午,忙碌了一上午的千步廊渐渐空闲下来,也就有人关心起了宫里状况。
听说辅国公已经出宫了,却没有人知道他在御书房里与圣上说了什么。
有人觉得没有要紧事,也有人从宫中召请三孤之中揣度到了些意味,只是,没有任何一人能想到“小御座”上。
连三孤都没有想到。
他们三个加起来都两百岁出头的人,站在御前面面相觑。
“徐简跟朕提的,朕听听你们的意见。”
三人凑在一块商量了一刻钟,仔细分析了徐简的建议后,终是都点了头。
说起来,对于太子的指导,他们各个都认为尽心尽力了,只是谁也说不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太子就是行事出格了。
辅国公的建议也算是给了一个方向。
“不破不立,”方少傅道,“这的确是一个契机。”
闻少保颔首。
倘若太子殿下依旧不能在这样的契机里明白如何做好皇太子,那只能说,现在看明白了,总比十几二十年后再明白要强上许多。
之后五六天,朝中一切如常。
徐简依旧日日上朝,早朝上也少不了那些急着争取的朝臣,但多少顾忌到了些徐简。
辅国公可是个敢直接在金銮殿上活动难受的右腿的人。
他是真难受,真站不住吗?
不可能。
他是向着太子殿下的。
辅国公都上朝了,太子殿下的禁足,看来是快解了吧……
众人估计着、揣度着,十月十三,他们得到了一个准信。
圣上召见太子,太子出了东宫。
尘埃落定,几家欢喜、几家愁。
李邵无疑是欢喜的那一方。
他打发了郭公公,让冯内侍侍奉他沐浴更衣,收拾得体体面面。
“还算过得去吧,”李邵整理着腰间的玉坠,“我很好奇徐简到底和父皇说了什么。”
要说徐简没用,父皇那儿是解了禁足,可要说徐简很有用,前后也花了那么几天。
冯内侍道:“他能说什么?肯定得替您说话了。”
李邵哼笑一声,大步走出去。
到了御书房外,曹公公已经候着了。
带李邵到了御前,曹公公奉茶后便退出来,依旧守在外头。
李邵看着圣上,没有犹豫,恭谨跪下行了大礼:“儿臣见过父皇。”
说完,他老老实实又磕了几个头:“儿臣这些日子让您操心了,儿臣知道自己做错了。不止是您,儿臣之后还想去给皇太后赔不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