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她就见林云嫣抿了一下唇,很用力。
林云嫣有些时日没有见过徐简了,甚至没有借慈宁宫的地方,只听陈桂来捎过话。
听说,徐简的状况不算很好。
具体多不好,陈桂没法说明白,林云嫣倒是去问了林玙。
每日上下朝,林玙是能见到徐简的。
“酸痛,他那伤原本算是愈合了,”林云嫣道,“现在等于是把愈合的伤再打开来,重新治一回。”
林云静和黄氏交换了一个眼神,颇为担忧。
黄氏想了想,先出了屋子,留她们姐妹说贴心话。
林云静这才放下手中绣绷,轻声道:“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林云嫣扭头看林云静。
“怎么?你不想?还是我说得不对?”林云静弯着眼、笑容温和,“我知道规矩一堆,未婚夫妻不能轻易碰面,更别说直接登门去了。
可你管过那些规矩没有?你原就没管过。
你不管,祖母、伯父也没说过什么,皇太后那儿、先前不还让你们在慈宁宫里说话吗?
你也不是心血来潮,是真担心他的状况,他痛得厉害、你才去的。
御史们参本能说什么?说不成体统?那也是有伤在先。”
林云嫣听着听着,挽着林云静的胳膊直笑。
大姐就是通透。
几句话,把她给说动了。
甚至,这一瞬间,她脑海里还泛起个念头来。
御史们骂起来才好。
除了少数几人,朝堂上根本不知道徐简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御史们骂到兴起时都不会顾忌,但圣上知道,圣上心里太有数了。
李邵也有数。
他还在禁足,但九月里他就能出来。
御史们骂得凶,圣上脸上过不去,对李邵就越会憋着点火气。
徐简说李邵还没那么疯,那就再让他疯一点。
“大姐说得在理,”林云嫣道,“我回头问问父亲,过些时日我看着去一趟。”
近些时日,徐简的状况都落在各方视野里。
以往到朝房后他都会站着,现在会坐下来,有老大人来迟了,他就赔礼,说自个儿实在站得难受就不让了。
列队上朝去,不好误了前后次序,他会抓紧脚步走上长长的步道台阶,进殿后额头全是汗水。
议政时他站得不算正,重心偏向左腿,右腿基本不吃劲,圣上看在眼里,也不会开口说什么。
下朝后就不用急了,慢吞吞走,下步道时格外小心,中间还会停上一会儿。
夏末转凉,说快也快。
风吹得凶,徐简站在步道上,看了眼左右,不多时,胳膊就被人扶住了。
他转头看去,果不其然,正是晋王。
“王爷。”徐简问候一声。
李渡神色比前几回严肃,扶着他一路下到平地,这才松了手,道:“本王怎么看着,比前些时日还严重了些?”
徐简在右腿上轻轻敲打两下:“岳大夫说就是会这样的,他先前那治伤的册子也给王爷看过吧?”
“看了,”李渡道,“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他想着平稳些、循序渐进,没想到这些天看着越来越不对,这不是好事。
岳大夫嘴上说得头头是道,也说治坏的可能性很小,但万一真给徐简这么治坏了,李渡想,他很难跟圣上交代。
李渡拍了拍徐简的肩膀:“难怪你当时谨慎,不愿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