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病人,人家不用多说一句话,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全家老小都倒霉透顶。
显然,辅国公不是那种人。
沟通多了,当然也就看得出来。
辅国公有疑问,这很正常,不懂就问,这是解惑,而不是质疑。
毕竟牵扯到腿伤,国公爷这等身份,慎重一些没有错。
这不是急诊,好不起来也没见多少恶化,当然不需要心急火燎,因此,选择大夫与治疗手段远比赶鸭子上架一样的出手更重要。
能在前期把问题沟通好,真进入治疗过程中,也能少些波折,事半功倍。
即便谈不拢,辅国公不愿意让他治……
那就不治。
正常的问诊银子,辅国公与晋王,还能少他这点小钱吗?
岳大夫想得很实在,对徐简有问必答。
与此同时,徐简也在观察这位“岳大夫”,看起来,此人当真没有恶意,反倒是医者仁心。
只不过,他依然没有松口,送客时,挂在嘴边的也是“再考虑”。
叶公公与岳大夫离开。
回到晋王府,叶公公唤住了岳大夫,问道:“是不是给出的治疗太过保守了些?”
岳大夫不解:“保守?国公爷的伤,真要保守着来,就是干脆别治了。他没有激进的必要。”
这个答复,显然不能让叶公公满意。
见这内侍的脸色沉了沉,岳大夫不由讪讪,想了想,找补道:“老夫看着,国公爷没有完全拒绝的意思,他的考虑也不是什么托词,就是还没想好,不如再等等。”
叶公公哼笑了声。
晋王爷出面请大夫,辅国公还能直接拒绝了?
给王爷几分面子,也得让大夫登门几次。
可偏偏拖着……
那可是徐简。
徐简就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性子。
敢把太子殿下绑起来押回裕门的人,怎么可能犹犹豫豫?
那么,是辅国公不信王爷、不信大夫?
叶公公吃不准。
亲随管事那儿看不出端倪,辅国公面上也看不出来。
这事儿吧,还得再与王爷提一提。
叶公公想着事情,大步往书房去。
岳大夫停在原地,看着叶公公的身影,难免犯嘀咕。
从前两天就绕在心头的那股子怪异,依旧跟着他,他分析不透。
半个时辰后,岳大夫被请到了晋王书房。
李渡坐在宽椅上,向他道了声“辛苦”。
岳大夫忙道:“不敢当。”
“听说诊断的办法写了一本册子,岳大夫确实有心了,”李渡道,“本王听说辅国公还在犹豫,想来也是,他那伤,不治也能过,治了吧,岳大夫说的是‘多少使得上点劲儿’、‘天冷了也不会很难受’,听起来收效小了些。”
收效小,徐简当然也就没有必要一定要去搏一把了。
岳大夫道:“当大夫的,不能夸大其词。”
“那是对伤者,不是对本王这个外人,”李渡笑了笑,问,“老实告诉我,最差会怎么样、最好又会怎么样?”
岳大夫稍犹豫了下,答道:“最差是站不起来了,腿部萎缩,以后坐轮椅上,最好是恢复到受伤前的七八成,毕竟挨过那么一刀子,不可能治得跟没受伤过一样。”
“这么说来,岳大夫还是很有本事,”李渡道,“不瞒你说,本王原本以为你多少会藏私。所有治疗手段办法全给出去了,那可是辅国公,什么稀奇药材、只要宫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