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简自己讲过,不能快马,日常无事。
这些与林云嫣观察到的差不多,可她不敢说这就是实情,尤其是刚才那番对话之后,她更是要打两个问号了。
徐简反问:“说了就信?”
林云嫣瞥他。
徐简道:“不影响行走,跑两步也行,你们诚意伯府那院墙我也能翻过去,就是太吃劲了,翻进去了也出不来。”
林云嫣:……
“还是得养着,除非到了性命攸关之时,否则不敢真当没病没痛使,好不了、也不能往坏里去,”徐简继续说着,“走长路、站久了,或者天气阴冷,确实会不舒服。”
林云嫣一面听他说,一面歪了些身子,侧着看徐简的腿。
“真话,”徐简由着她看,又道,“你要是不信,到时候自己看看,没有以前那么吓人。”
林云嫣语塞。
以前,她确实吓到过。
那么一条长长的、蛇似的伤疤,突兀又扎眼,后来腿部萎缩下去,看着越发吓人。
可要说多害怕,其实也没有,吓过之后,余下的是感慨与难过。
因此,去年在慈宁宫里睁开眼,听太妃娘娘说“有点儿不明显的跛腿”,林云嫣只觉得这等于是个“没事人”。
和从前那等境遇比,现在这样根本不算什么了。
“比原先伤得轻,当然看起来不一样了。”林云嫣道。
这话题到此为止,谁也没有继续往下掰扯的意思。
一壶茶吃完,徐简没有多留,去皇太后那儿行礼告退。
林云嫣送他出去,静静看着徐简的背影越走越远,而后才转身回了内殿。
婚期确实得改。
她想把答案问出来。
皇太后笑眯眯与王嬷嬷说话,招呼林云嫣坐下,道:“怎么心不在焉的?”
林云嫣脸上一红,轻声道:“在想正日子定到什么时候。”
“呦,”皇太后乐了,“你倒是心急。”
“不心急不行,”林云嫣叹息一声,凑过去道,“您知道的,我的绣功马马虎虎,最终拿出来什么样的,全看我大姐得空不得空。”
皇太后被她的大实话说笑了:“怎么?你大姐很忙?”
“我悄悄跟您说,家里要给大姐相看呢,有人选了,若是敲定下来,大姐得准备她自己的,我就只能自力更生了,”林云嫣抿了下唇,“虽说绣成什么样都没人来笑话我,可我还是想拿得出手些。
若是婚期早,我就去磨一磨大姐,多说些好话,跟她说我绣不完了,让她替我赶一赶。
可要是时间充裕,她一准看出来我不想自己绣。”
“偷懒还偷得理直气壮的,”皇太后抬手点她,“你呀你呀!”
林云嫣娇声道:“不叫偷懒,叫有自知之明。”
皇太后就喜欢她的自知之明,搂着林云嫣笑了一阵,道:“哀家知道了,明儿就让人选日子,得给你选个黄道吉日。说起来,你大姐是和谁议亲?”
林云嫣讨到了皇太后的承诺,便也顺着去说林云静的事。
“新科进士,是父亲的同僚,”林云嫣道,“我看能成。”
确实能成。
又过几天,陈桂往诚意伯府里递了好消息。
余璞家乡的回信快马加鞭送到了。
余家长辈言辞实在,能让伯府贵人看中是余璞的运气。
他们外乡人也确实不懂京城婚仪,之后的大小事情上得由余璞自己多费心思,以免怠慢了林大姑娘。
陈桂笑着与小段氏道:“那份信,余大人拿给我看了,上头提到的那些也是您先前就想到的,这样也好,问题先行,解决了之后就顺利了。”